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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
楚雲輕輕鬆手,扶著這位江湖上有名的好漢,低沉的道:“駱兄,你此刻的心情在下十分了解,但是,徒悲無益,衝動更不是辦法,死者已矣,生的人還有更多的事要做。”
他微微一頓,又道:
“駱兄,在刀尖上打滾,在風塵中流走,經過了如許多無情歲月的摧殘,我們原該把生與死看得淡些,在武林之中,這世人視為最是恐怖的難關,在吾等卻應當作必然而無可避免的結局,誰也不知誰在何時生,何時死,這生死二字,看穿了也就不值一顧了,人生在這世界之上,透徹的說,不都在等著那死字麼?”
赤騎追風駱森緩緩抬頭,艱澀的道:
“那麼,楚大俠,既已發生的慘劇,我們就該避免再一次的演出,而相公正在和那姓詹的拼得激烈……”
楚雲淡淡一笑道:
“駱兄放心,白煞者已成強弩之末,絕不會是班兄之敵,而且,便是如有萬一,楚某亦不會袖手旁觀!你看,本盟屬下的彭堂主一直未曾動手卻敵,他的用意,也無非是在監視著敵方每一個可能得勝之人……”
二人說話間,紫袍銅拐公孫雄已大步行來,口中嘀咕道:
“這次從山莊帶來了十二名武功不弱的莊友,一次血戰便去了一半,適才混亂中又戰死了兩人,真是豈有此理……”
楚雲回頭道:
“公孫兄,陶老弟傷勢如何?”
公孫雄聞言之下,慌忙抱拳道:
“多承楚大俠關懷,陶兄傷勢經包紮後已經無妨,唯因創口過深,流血大多,現在人仍暈迷未醒,不過,氣色卻好多了。”
看看赤騎追風駱森一眼,楚雲又道:
“一切殘遺,尚請公孫兄處理一番,吾方傷患更須注意治療包紮,駱兄便請就地休憩,對了,不知敵人是否尚有漏網之魚在此?”
公孫雄大大搖頭道:
“除了兩次血戰時可能有乘機溜逃的外,在場者一人不留,還有就是殘餘的一批莽狼會屬下……”
楚雲輕輕點頭,將赤騎追風扶坐地上,微拂衣袖,灑脫的走向林邊,而林邊,仍舊有著被“火硝彈”燒燬的樹本的遺燼,焦黑如炭,輕煙縷縷。
黑灰的草地上,正是南山一儒楊文顯與劍鈴子龔寧的較手之處,而南山一儒此刻已經顯而易見的屈在下風了。
南山一儒連拭抹面孔上汗漬的時間部沒有,一心一意絲毫不敢大意的拒敵著龔寧那柄出神人化,尚帶著陣陣催魂鈴聲的利劍,步履之間,已是有些亂了章法了。
楚雲注視著鬥場,心中讚歎:“南山一懦乃江湖上出了名的難纏人物,在大洪山也是一流角色,論起武林中的輩份亦極崇高,但卻不是龔寧之敵,可見綏境柺子湖的本盟所屬,個個都已多少承受了無畏金雕武老前輩一些絕學了……”
劍鈴子龔寧黝黑的面孔上依舊沒有絲毫表情,嘴唇緊閉,雙目凝注,隨著陣陣刺耳的銀鈴聲在南山一儒身旁上下翻飛,招出似電。
楚雲含有一絲古怪意味的一笑,道:“楊老前輩請了,可要晚輩喝阻所屬停手?”
南山一儒楊文顯在激鬥之中,一時也分不出楚雲話中的含意,在一個急斜大轉中,氣喘吁吁的道:“楚老弟,這個亂子可惹大了,老夫我己不能承擔!”
楚雲嗯了一聲,斷然道:
“龔寧退下。”
便聽龔寧恭應一聲,身形電射而出,在空中一個大翻身,帶著一溜清脆的銀鈴聲,飄然落在楚雲身側。
南山一儒先不過來,用衣袖將額際的汗水揩擦了一下,掃目四顧。眼光及處,己看見四條紫色身軀僵臥地上,死狀悽慘,而那位有如生閻羅般冷厲的大漠屠手,此刻正兩臂交叉,毫無表情的注視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