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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從早上一直等到現在？&rdo;她忍不住問。

&ldo;哪有那麼傻？&rdo;他笑著說，&ldo;五點多那班沒接到你，我等到十點多，接到了另一個，打聽到你要晚上九點多才到，就先送那個回去了。不好意思讓他陪著在機場等。&rdo;

她覺得他說話的口氣好像他自己在機場等是天經地義的一樣，心裡很高興，沒頭沒腦地想，也許他把另一個女孩先送回去，是想單獨跟我在一起。

&ldo;那個女孩是從哪裡來的？&rdo;她問。

&ldo;哪個女孩？&rdo;他好像被她突如其來的問題搞迷惑了。

&ldo;就是你今天上午接的那個呀。&rdo;

&ldo;噢，那不是個女孩，是女孩的爸爸，是個訪問學者。&rdo;他歪著頭看她，笑著說，&ldo;為什麼你覺得是女孩？我只說過我還要接另一個人，我並沒說是女的。&rdo;

&ldo;那你可真是個活雷鋒。&rdo;她說這話的時候，連自己都覺得口氣有點怨尤的意味。

&ldo;大家都一樣。剛來的時候，別人也幫過我的。也許明年這個時候，你就可以開著車來接新生了。&rdo;

正文 第 17 節

在b城的&ldo;喜相逢&rdo;中餐館吃飯的時候，carol一直想著要由她來付帳。她想，jan等那麼長時間，又跑這麼遠，這頓飯應該由我來付。她看別的桌上吃得差不多了，waiter就會拿來一個長方型的小黑盤子，裡面放著一個單子，顧客就放下錢或者信用卡，等waiter來拿走。她想，這大概就是付帳的方式，她一直在等著waiter拿小黑盤子來。可是一直到吃完了，jan站起來說我們走吧，還沒看見小黑盤子。

&ldo;我們還沒付帳呢。&rdo;她說。

&ldo;我剛才已經到前臺付過了。&rdo;

她想起他是走到前臺去了一會，回來時帶著幾根牙籤，她以為他是去拿牙籤了。&ldo;你全付了？&rdo;她好奇地問，&ldo;不是說美國人都aa制嗎？&rdo;

他笑起來：&ldo;你是美國人？還是我是美國人？&rdo;說著，他帶她向餐館外走，&ldo;美國人也不是每次都aa制的。我是老派中國人，不喜歡godutch，寧願幾個人爭著付帳打得鼻青臉腫，就喜歡那種哥們氣氛。不過我不跟女孩打。&rdo;

從前臺經過的時候，收銀的小姐跟他說話，他們交談了幾句，好像是廣東話，她一句也沒聽懂。她記起他剛才跟waiter也是說廣東話，有點神秘的感覺。如果有人當她的面用一種她聽不懂的語言交談，她就覺得別人在議論她或者在密謀怎麼整她一下。

&ldo;你是廣東人？&rdo;她問。

&ldo;不是，在餐館打工時學了幾句。&rdo;他為她拉著彈簧門，開玩笑地用廣東話說了一句，&ldo;你行（hang）先。&rdo;

街上看不見什麼行人，只有車輛hang來hang去。她想起有關b城的傳說，問：&ldo;聽說b城犯罪率很高，是個犯罪之都？&rdo;

&ldo;是有這個說法，不過我還沒犯過罪，也沒遇到過犯罪，這可能象離婚率一樣，總聽說50離婚率，但身邊也沒見幾個離婚的。&rdo;他為她開了車門，見她一付擔心的樣子，安慰說，&ldo;不用擔心，開車一般沒什麼事。&rdo;

他發動了車，她想著他剛才的舉動和說的話，突然覺得有些疑問，不由得問，&ldo;你怎麼知道我坐7674的呢？&rdo;

&ldo;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