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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完藥回家好好休息,別告訴彤彤我在這兒,把家裡照顧好,明天再來接我。」
他想像著這句話從她嘴裡說出來的口吻,一定是淡淡的,溫柔的,沒什麼情緒,卻又讓人無比安心。
躲過一劫,又來一劫,起初那種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恐懼感,忽然之間,好像變得更加深重了。
一夜無眠,他就這麼靜靜坐在小姑娘身邊,坐在黑暗裡,想了很多,也計劃了很多。
晨光漸露時,他把彤彤叫醒,洗漱穿衣吃早飯,一切流程與平常無異,最後送她出門上學。
看著彤彤進學校後,他給方青野去了個電話,說自己去找陳逸,如果晚了沒回來,讓他去學校接一下彤彤。
方青野樂呵呵接下任務,讓他一定記得多說說好話,把人哄好一點。
掛掉電話,薛山騎車前往慶陽派出所。
前一夜從派出所出來後,他立刻聯絡了吉爺。
吉爺的想法和他一致,時隔這麼久還對他「念念不忘」的人,除了山鷹,幾乎沒別人了。
但薛山心裡突然冒出了另一個念頭,「會不會是鄭宏?」
當年那場爆炸後,現場並沒有找到鄭宏的屍體,警方地毯式搜尋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任何訊息,所以一度嚴重懷疑,他極可能為了躲避追捕,再次潛入緬甸。
三年過去,他會不會又回來了?
「阿山。」吉爺語重心長道:「出於保密紀律,很多東西我並不能告知你,我能說的,就是這次的情況跟鄭宏沒關,是楊洛平,他回來了。」
一個遊走在黑白邊緣線上的人,一邊收著警方給的線人費送出鄭宏的販毒訊息,一邊又黑吃黑吞掉了鄭宏不少貨款。
兩方討好,從中獲益。
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是他還保有一點良知,從前並未在鄭宏面前暴露過薛山的身份,畢竟他們互知根底,一旦薛山身份暴露,他自己也討不了好。
近幾個月來,禁毒大隊查處了不少起氯|胺酮(別名k|粉)販毒案,毒品貨源直指老城區一家名叫「we」的地下酒吧。
酒吧是會員制,一般人進不去,小白偽裝成吸食者成功打入內部後,幾次欲進一步接觸酒吧老闆「路哥」均無果。終於在前不久找到機會,成功跟上了與「路哥」有緊密接觸的何江。
順藤摸瓜,他們查到了何江的背景和生意,發現他做的是建材木料一行,其中一塊,正是木雕加工。
故計重施,老樣新出,吉爺一行很快摸清了何江的生意鏈,找準機會,人贓俱獲。
從何江這裡,他們知道了「路哥」的真實身份,原名楊路,是他老家的堂兄。
酒吧很快被查封,但一切跟毒品有關的痕跡早就被消滅的乾乾淨淨,楊路也逃之夭夭。
一步步深入調查之後,警方發現,這個楊路,就是楊洛平。楊路是他的曾用名,家裡人一直這麼稱呼他。
線索逐漸梳理清晰,只剩下抓捕。
趕到慶陽派出所,薛山說明情況後,前一夜執勤的民警出來見了他,告訴他陳逸還在拘留室,沒什麼特殊情況,吃喝都供著呢,讓他別操心,到點兒就可以交保證金領人了。
下午六點,陳逸從拘留室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等她的男人。
民警對她說:「行了,上頭打過招呼,你手續也已經辦完了,可以走了,但之後如果有需要,會隨時傳喚你來接受調查。」
陳逸點頭,「謝謝。」
民警走後,薛山把帶來的外套蓋在她肩上,細心地拉好拉鏈,又輕柔地將她壓在衣領下的長髮捋出,散在光滑的衣料上。
微風清揚,他疲憊的目光靜靜烙在她身上,乾燥溫熱的手掌找到她冰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