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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泥鰍沒說完,猝然打住。
他從水裡上來不久,衣服雖換了,但頭髮還是濕的,臉色有些發青。
雖然早就已經有所準備,但此刻,當聽到這樣的訊息,蘇雪至還是黯然神傷。周圍更是無人開口,陷入了一片緘默。
又是十來個渾身濕漉漉滴水身上臨時披了棉被的精壯漢子走了進來,忽見蘇雪至和賀漢渚,忙上來拜見。他們也是剛出水的,面板凍得發紫,牙齒格格顫抖。
房中燃著火爐,賀漢渚立刻讓他們不要多禮,速去烤火取暖。又有人送上了熬好的大桶薑湯。眾人陸續喝了幾碗,這才喘出了一口氣。
和前一撥下水的王泥鰍等人一樣,他們也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我母親呢?」
終於,蘇雪至打破緘默,問道。
就在那場變故發生之後,葉雲錦放下藥行和其餘的一切事情,也來了這裡,第二天她便病倒了,一直病到現在,卻是始終不回。幾天前,得知這個訊息,她從暫時落腳的下方集鎮趕了過來,早晚守著,未曾離開半步。
王泥鰍將二人帶到江口之畔。
已是日暮時分,天色灰濛濛的,江邊霧霾瀰漫,水氣濕冷。蘇雪至遠遠便見亂石堆旁立著一道身影,是葉雲錦。她身後不遠之處,則是這些時日一直伴她的紅蓮。
紅蓮匆匆來迎,短暫問了路上平安之後,見蘇雪至望著前方江邊的背影,喃喃道:「你們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女掌櫃這幾個月……」
她說著,眼眶忽然一陣泛紅,轉過臉,用手帕拭了拭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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