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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牛想起卿八對餘老師說的,你憑什麼代表畫靈,他沒被失去個過靈性,他也沒法代表那些失去靈性的畫靈原諒。
張叔、牛嬸、秀才夫人、懵懂的稚童等等,都選擇了原諒。
不過他們望向楠山的視線,也都有了不同,難過,但又解脫。
李一民望著為自己據理力爭明事明理的卿八,以及大度原諒他們的畫靈,忍不住感慨道:「楠山,我們以前錯得太遠。」
將畫靈當做工具,肆無忌憚的傷害,正如昏君將百姓當做豬玀,萬事只從自己考慮,而從不考慮畫靈的感受。
不知不覺,他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楠山也忍不住反省,默默愧疚。
他想奪回《清明上河圖》的署名,這沒有錯,可是他奪回的手段,不該是利用畫靈。
以前他可以理直氣壯地想,他是完成他的執念,而在完成執念過程中,犧牲是必然的。可若換到畫靈立場,他有什麼資格理所當然地讓他們犧牲呢?
他比自己想像中的卑劣。
迷失初心,難怪無法再修補畫靈。
畫靈的生出,只有純粹的喜愛才能生出,他對自己筆下人物的愛變了質,畫出的人物自然無法再生靈。
李一民道,「楠山,找回當初畫《清明上河圖》的初心,我們還有補救方式。」
「是。」楠山應道,「不忘初心,方得始終,是我們做錯了。」
楠山點頭,「當初為何畫那個隱士?」
李一民摸摸山羊鬍,笑道:「我記起來了,當初將這隱士和農夫安排在一起,是因前一晚讀了五柳先生的詩,隱士即農夫,農夫即隱士,隱士怡情山水,農夫自在山水,隱士奏樂而起,農夫和歌而唱,豈不美哉?」
「治年盛世,農夫亦有縱歌輕狂之時,豈不是更說明齊朝國泰民安?」
李一民摸摸山羊鬍子,侃侃而談。
楠山下筆勾畫,面上連連露出滿意之色,「不錯不錯,隱士不高傲,謙卑而自牧,農夫稱歌友,白丁亦同遊,這才是真正的隱士,與文人騷客遊,與白丁農夫遊,態度如一。」
很快,精神矍鑠廣袖寬衣的高人逸士便落乎紙上,而那逸士雙眼一亮,靈性恢復。
「可。」楠山開口。
找回初心,他心底微微歡喜,原來,畫畫是一件令人這麼開心之事。
這邊楠山和李一民找到修補畫靈的方法,那邊卿八視線從那些畫靈身上收回,視線落到落到餘老師身上,道:「聽到畫靈的話了麼,現在你又如何說?」
「愚蠢!」餘老師生氣地望向小虞他們,問,「他們這麼對你們,你們就不生氣?」
「餘老師,」卿八開口,「最該生氣的不是他們,他們只是情感上受到欺騙,真正的受害者,是那些沒有靈性的畫靈。」
「你不覺得矛盾麼?」卿八問,「你一方面打著楠山和李一民傷害畫靈的幌子,挑起畫靈的火氣,另一方面卻又對真正的受害者視而不見。」
「你真的是在為畫靈委屈嗎?」卿八眼底閃過一道奇異的光。
餘老師眯眼,怒道:「你什麼意思?」
「你的原身,是大黃牛吧?」卿八開口。
餘老師心生不妙之感,道:「那又如何?」
「莫不是,這些畫靈靈性恢復,楠山和李一民離開畫中世界,你便會成為不言不語地大黃牛?」卿八開口,「你已習慣了人身,自然不願再成為大黃牛,因此,你才不願他們靈性恢復,你才準備殺了李悅神魂,徹底激怒楠山和李一民,讓農夫徹底沒有靈性恢復的可能?」
餘老師怒道:「你胡說什麼?農夫我視為父,他能恢復靈性,我自然開心,又怎麼會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