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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氣苦:「這裡草這麼差,你們還在放牛羊,草根都刨吃乾淨了,明年你們的牛羊啥草都沒得吃。」
牧民得意地擺弄著望遠鏡,漫不經心地說:「這牧場我們租下來了就是我們的了,明年沒草轉其他地方就是,用不著你操心。」
「目光應該放長遠啊,人的眼睛為什麼長在前面?」
兩人對視一眼,笑得不亦樂乎:「為了數錢啊,快拿來吧!」
沒法說了,我氣得快哭了,掏出錢來嘩啦一聲扔在草地上,轉身拖起死羊走了。我怕他們發覺觀測點,特別繞了一個大圈才從山背後回去。
我拖著死羊爬上半山,老遠就看見亦風和格林衝下來接我,我哭倒在亦風懷裡,抽抽噎噎地講了經過,亦風安慰我說:「人安全回來就好,錢無所謂。如果遇不到人,那些錢又有什麼用呢?」
「可他們也太欺負人了!」我大把抹著眼淚,「明明是公羊,硬說是懷孕的母羊。」
「你怎麼知道是公羊?」
「我掰開腿看了的。」
「你還有心思去掰人家的腿?!」亦風且笑且嘆,「要是你的處事經驗有動物知識的一半多,就不會老受欺負了。」
我搖搖頭:「我寧願跟狼相處,狼比人簡單多了。」
在草原上,我們最盼望的是遇到人,因為有人就可以買來食物,有人,我們那些沒用的銀行卡和錢就可以變得非常有用。但是我們也最害怕遇到人,每接觸一個陌生人都是一場賭博,因為無論對格林而言,還是對我們而言,在這草原上,最危險的往往就是人。
第34章 狼族的集結號
死羊的味兒很重,我把羊拖到離觀測點百米之外的雪地上,任格林飽餐一頓。亦風囑咐了幾句,趁著天還沒黑下山提水去了。
我獨自坐在屋前看著格林吃羊,不由得擔憂起來。我的望遠鏡給了牧民確實是個麻煩事情,以往距離遠,狼山附近少有人來,觀測點還算相對安全,可是一旦他們有瞭望遠鏡就很容易發現我們的存在,甚至發現格林。出於安全考慮,我把吃飽後的格林招進了小屋。
夕陽最後的光芒也淡去了,亦風才拎著水桶回到觀測點,一進屋就愣住了:「啊!格林怎麼在這兒?」
「我叫他進來的,怕人發現……」
「可是……外面也有一隻!」亦風說著,頭髮根兒都豎了起來,「野狼?」
我心猛一跳,壓低了嗓門:「哪兒?」
「死羊那兒……」亦風顫聲回答,手直哆嗦,半桶水都抖了出來。
我拍拍亦風的肩膀,讓他俯低,悄悄合上屋門,閂死。兩人躡手躡腳地靠近窗邊躲起來,屏住呼吸,攀著窗沿,露出半邊臉向外望去。果然,好大一隻狼,正在羊屍邊狼吞虎嚥。冬季的狼已換上厚重的皮毛,越發顯得雄壯。我當初看見盯梢的大狼也只是遠觀,還沒有現在的距離近,單憑眼力我一時不敢確定這是否就是那大狼。
我輕輕縮回頭來看看亦風,我們的目光同時投向了格林。格林的耳朵直立傾聽,鼻子一聳一聳。亦風沒回來的時候我就覺得格林的神情有點怪,還以為是他不習慣的緣故,現在想來他早已感受到同類的存在。讓不讓他出去與同類相認呢?我和亦風交換著眼神。
多日來的種種跡象在我腦中一一串聯起來:冰河凍豬殘骸旁邊的狼足跡;回應格林的深夜狼嗥;本應足夠格林吃上一個星期的大羊僅僅幾天就啃得只剩皮骨,說不定殺羊後的晚上這狼就來造訪過,替格林消滅了一半的羊。這樣看,野狼一直就在這一帶出沒,對這小屋是輕車熟路極為放心了。而今我大老遠拖了一隻死羊回來,腐肉的味道吸引著野狼,以至於還未入夜,野狼就等不及出現了。如此看來,這死羊可真算為我們立了一功。又或者,這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