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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作戰服已經被脫下,傷口被紗布一圈一圈的纏上,像是塊粽子一般。臥虎勉強的抬起右臂撫摸著額頭,感覺到自己在發著高燒。努力的搖搖頭想搞清楚自己在哪,卻發現自己只能記憶到跳下冰冷刺骨的地上河。至於之後,自己實在沒有一點印象了。
慢慢的,臥虎的眼睛適應了有些暗淡的環境,這才發現,自己是在一所民族氣息非常濃鬱的帳篷,帳篷的結構以及帳篷內的圖案花紋,讓臥虎很容易就判定出主人的身份。
臥虎努力抬了抬自己的身軀,一陣疼痛襲來,沒能成功。他吃力的扭過臉瞧向帳篷的門,發現整個帳篷內的地面上堆積著厚厚的羊糞。
嗯,自己這是在一個牧民的帳篷裡。
眼光繼續轉動,打量著帳篷裡的擺設,右上方掛著幾條風乾的肉,一大塊磚茶散亂的堆在那,與羊糞攪和在一起。
一口黑乎乎的鐵鍋架在土砌的爐灶上,旁邊散散的放著少許乾柴和幹牛糞。一個破桌子上整齊的擺放著幾本經書和一個轉經筒以及一盞油燈,足可見帳篷的主人是個藏傳佛教教的忠實信徒。此外還有一桶髒兮兮的羊奶隨意的擱在桌子下面。
這是一個簡單而又標準的牧民居所,他所處的位置應該還在柴達木盆地附近,只是不知道具體在哪。臥虎有些習慣性的伸手向右大腿抓取,觸手處是厚厚的紗布。
他不禁啞然失笑:好像自己投河自盡的時候,身上所有的裝具都遺失在戰場上。這一笑,立刻牽扯到了臉上的傷口,笑容變成了齜牙咧嘴,一陣眩暈的感覺重重的襲上來,臥虎頭一歪,再次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是被一陣濃濃的藥味給燻醒的。艱難的睜開眼睛,大腦還是一陣眩暈,身上的疼痛讓他的思維有些混亂。
「感謝活佛,小夥子,你醒了。」一張典型異族人的臉頰在臥虎的面前,雙手合十,用生澀的普通話說道。
眼前的這個牧民,滿臉的絡腮鬍子,民族特點極為濃烈的眼窩,淡藍色的眼珠泛著只有上了年歲才有的昏暗。
拖到肩膀的頭髮亂蓬蓬的隨手紮起來,髮絲沾滿了草屑與羊糞沫,透出一股濃濃的酸腥味,直讓人控制不住的作嘔。可偏偏臥虎看到這一張似乎半年沒有洗過的臉龐,從心底覺得無比的親切。
「水、水!」臥虎張了張嘴唇發出了兩個字。
那個牧民聽到臥虎的聲音,趕緊將隨身攜帶盛水的皮囊開啟蓋口,小心的送到臥虎嘴邊,餵他小口小口的喝著水。
「呼……」
喝了幾口水,臥虎滿足的撥出一口長氣,用嘶啞的嗓音問道:「我這是在哪?」
「小夥子,你這是在草原上,最好的獵人,多桑的家裡!多桑歡迎遠方的客人!」多桑滿臉洋溢著熱情的笑容。
「謝謝你,多桑大叔。」臥虎感激的向多桑點點頭。
「小夥子,你應該感謝活佛。我把你從河裡撈出來的時候,你都沒有呼吸了,活佛顯靈,總算醒過來了。」多桑嘴裡念念叨叨說著臥虎聽不懂的經文。
過了一會,唸完經的多桑大叔一拍腦袋,爽朗的笑著:「瞧,人老了,就糊塗了,趕緊把藥喝掉。」
他端著一碗不知道什麼植物熬出來的草藥送到臥虎嘴邊。
草藥十分刺鼻,臥虎忍著味,張開口將異常苦澀的草藥一口一口的喝下去。牙根殘留的藥渣被他細細咀嚼著,用強烈的刺激感讓自己的大腦逐漸的清醒。
「多桑大叔,我昏迷多久了?」清醒過來的臥虎用嘶啞的聲音詢問著。
「整整四天了。」多桑大叔雙手合十,接著道:「總算活過來了,總算活過來了。」
四天了?
商洛這三個小子應該已經成功到達b點吧,應該驕傲的掛上血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