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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東言不會看見。

「嗯。」梁東言很輕地勾唇，稍一放鬆，眼眶便紅起來，他眨了眨眼，眼淚冷不防溢位。

「學業順利。」梁東言深吸一口氣，目光顫動不捨，卻極力讓自己體面地祝福著姜閾。

「你也是，要成為大明星阿。」姜閾的手指用力貼著那盒子，盒子表面幾乎要被他摳爛，他轉過身，步伐緩慢平穩地朝小區內走去。

深夜無聊的門衛一直注意著這邊的動靜，等姜閾從人行閘口走進小區時，門衛忽然從視窗來了句：「你把他弄哭了啊。」

姜閾身形一頓，卻不敢回頭。

他想，何止弄哭，我還把他弄丟了。

姜閾在小區裡漫無邊際地走，直到梁東言看不到他，直到誰也看不到他。

他才敢蹲下來，抱著那份禮物，很用力很用力地呼吸，像是要把什麼東西從肺裡撥出來。

他張開嘴、抬起頭，無聲地大口呼吸、眼眶被眼淚盛滿，順著眼尾斷線般落下，心臟疼得厲害，每呼吸一下，就更疼一點。

可有些東西深入骨髓，註定無法隨著氧氣和眼淚流淌出來。

去年夏天在海上的那些日子，姜閾無數次想沉入海底。

他記得一望無際的海平面、躍動的陽光、突如其來的暴風雨，以及那場幾乎讓他丟了命的入海氣旋。

他一點都不害怕。

他只是擔心，自己如果消失在這裡，會牽連帶著自己來到這裡的人。

於是姜閾上了岸，回了陸地。

回來後的須臾，姜閾對嘈雜的環境一度不適應。

但就在那瞬間，他看到了梁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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