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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某處,沒有焦距。
聶伯庭長吁了一口氣,拉過她一隻纖細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微微用力,打橫抱起她。她呆滯得忘了掙扎,安靜地縮在他的懷中。他除了聽見她清淺的呼吸聲之外,就看不到她再有其餘的動作。
聶伯庭忍不住收緊了手臂,讓她貼在自己懷裡,她輕飄飄的一小團,渾身冰冷得嚇人。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臥室的床上,又細心為她脫去鞋子,把她裹在被子裡。她全程一動不動,彷彿只是一個沒有生命的提線木偶。
“你怎麼了?”他坐在床沿,看她睜著眼睛木訥地看著天花板一語不發,眼角還掛著早已乾涸的淚痕,又加重了焦慮。他仍然得不到任何回應,無措之下,只好握住她的右手牢牢抓緊,默默地看著她。
“疼。”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吐出了這個字,然後閉上眼睛,眼角有兩行清淚順著耳際滑落在枕間。
“哪裡疼?”他放開她的手,更湊近她,著急地問。
她沒有回答,只是沉默地流淚。
不一會兒,李嫂端上來一碗清粥,悄聲對聶伯庭說道:“夫人一天沒吃東西了,先讓她喝點粥吧。”
聶伯庭點點頭,“先放著吧,待會我來。”
李嫂發怔了幾秒,然後就轉身出去了。
聶伯庭看她默默流淚的樣子覺得很心疼,但在心疼的同時,他又十分氣惱。他忍不住開始猜測,能讓這麼寡情的顧爾清潸然淚下的,會是怎麼樣的一件事?或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他抬手為她輕輕地拭去淚痕,無奈她的淚水卻更氾濫。他感到她渾身發抖,又看到她開始咬唇忍耐,蹙起劍眉,最終無可奈何地說:“顧爾清,難受的話你就哭出來,不要再忍了。”
她沒有聽勸,反而把幾聲低泣嚥進嗓子裡,然後又沒有了動靜。
聶伯庭不敢打擾,過了好久才想起了那碗粥,正打算叫她的時候卻發現她早已睡著了。他看著她安靜的睡顏,眉頭依然緊鎖著,忍不住伸出手去,想為她撫平眉間的褶皺。
“靖溪。”她感到細微的觸碰,喃喃低語。
聶伯庭收回半空中的手,她的聲音模糊不清,但他卻字字入耳。有那麼一刻,他的腦海一片空片,緊接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諷刺感湧上心頭。
直到她的呼吸聲變得平穩,聶伯庭才起身離開。他在走廊上失魂落魄地走著,靈魂彷彿一下子就被掏空了,腦海裡的思緒密密麻麻地纏成一團,無從理清。
因果迴圈,報應不爽。聶伯庭忽然就能體味到那天艾榆的眼神為什麼會這麼悲傷了。原來,當你喜歡的人在你面前叫著她真正在乎的那個人的名字時,竟會是這種感覺?心會是這麼的痛,這種痛卻又包涵了太多的情緒在裡面,有無力,有嫉妒,有不甘,有難過…
他不知不覺地回到書房,在書桌前坐下。顧爾清,你剛才是不是在這裡為那個人暗自神殤?你是不是在我來之前,就為他哭幹了所有的淚?你的腦子裡,是不是裝滿了那個人,再沒有半點空間騰給我?
聶伯庭深吸了一口氣,漸漸找回自己的思緒。抬眼間,他才看到了那張安然躺在書桌上的信紙,心頭又襲上一股煩躁。
他有種預感,這封信可能會是一把鑰匙,可以幫助他揭開顧爾清心底守著的某個秘密。他摸了摸下巴,再三思考,還是忍不住開啟。
親愛的爾清:
這會是我們之間最後一次通訊,雖然顯得太過絕情,但這是最理智的選擇。就像你曾經說過:我們是如此的相像,同樣的身世,相似的遭遇,就連處理感情的方式也都如出一轍——都習慣用理智來戰勝情感。我一直在想,我們現在的走失,是我們當初自己做出的選擇,也許正是因為我們的相像,反而註定了你我之間會有一場無疾而終的愛情,我們總是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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