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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蛻變,由當初不羈的少年變成了現在成熟穩重的男人。在她看來,聶伯庭雖然有些富家子弟的玩世不恭和年輕人的孤高狂妄,但好在人品修養不錯,對她也始終保持著對長輩的敬重。
李嫂把他扶到客廳,然後就去廚房為他調製一杯蜂蜜水。再次回來的時候,沙發上已經沒了他的身影,只聽一聲聲細微的乾嘔聲從衛生間裡傳來,她準備進去幫他拍背,卻聽他模糊的聲音傳來:“別進來,我自己可以。”
聶伯庭抱著馬桶狂吐,恨不得把胃裡的東西全部掏空,今天談成一筆生意,飯桌上被灌了很多。清空完胃裡的東西,他仍舊感到無力,伏在馬桶上,一邊按下衝水的開關。
正欲起身的時候,他看到了馬桶蓄水的上方有一圈淡棕色的印記,他蹙起好看的眉毛,不知怎地,胸口立刻躥出一股怒火。他拼命地壓制住,匆匆洗了把臉。
李嫂見他終於出來,遞過手中的蜂蜜水,他敷衍地喝了幾口,然後問:“她最近有好好吃藥麼?”
李嫂不解,納悶他怎麼突然關心起顧爾清的事了,點點頭,“按照醫生的囑咐認真在吃呢。”
“你看著她喝完中藥的?”
“夫人讓我先放著,涼些了她再喝。”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去睡吧,我沒事了。”
……
聶伯庭坐回沙發,他的腦子有些昏沉,但思路卻很清晰。自從上次採訪過後,他幾乎每晚都回家過夜,就連回家吃飯的次數也頻頻增多。他像是著了魔又中了蠱,處理完公事一心只想回家。
對他來說,家只是一個容身之所,不具任何意義,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有了想回家的衝動。他渴望從這個家裡得到些什麼,他一時也說不清,應該是一些溫馨的情緒。但是面對他的,自始至終都是她不冷不熱的臉。以及,她所有的不知好歹。
就連陌生人都會給你一個淺淺的微笑,更何況是家人?是的,她是他的家人,是和他一起去公正過,擁有共同一張結婚證的合法妻子!
他微微嘆了口氣,力不從心。低頭間,正好看到了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在微弱的燈光下散發出淡薄的光圈。他忽然覺得自己實在好笑至極又荒唐得可以,竟然會對她開始抱有種種期望…
胸口堆積的煩悶越來越多,他從煙盒裡拿出一支菸點燃,夾在修長的兩指間,大口口地吸,之後又一支接一支地抽,然而就算是可以帶來鎮靜效果的尼古丁也無法趕走他胸口的煩躁。
他有些累了,身心都是。
在他昏昏欲睡的時候,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努力地睜開眼,是顧爾清在看他,似夢非夢的感覺。他好像是輕輕喚了她的名字,又好像是對她傻傻地笑了笑,她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他分不清夢境和現實,抬手揉揉了惺忪的眼睛,動作像個犯迷糊的小孩,再次眨了眨眼,是她沒錯,可是依然冷著臉。
他一下子就清醒了,扯了扯領帶來掩飾尷尬,又低聲清清嗓音,看了看腕錶,居然已經十二點多,略有不滿,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你去哪裡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我有事。”她的回答依舊簡要概括。
聶伯庭的火氣一下子就躥了上來,直接從沙發彈起,用一種質問的口吻:“什麼事會讓你這麼晚才回來?”
她輕輕揚起嘴角,對他的憤怒無動於衷,“我記得你說過我們除了彼此配合之外不會過問對方的私事。”
“顧爾清,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深更半夜不回家算什麼?”他胸口一陣緊縮,居然有點難過。和他在一起連一分鐘都覺得多餘,卻情願和外人相處到大半夜才捨得回來。
顧爾清實在找不出他為什麼無厘頭地發火,她只不過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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