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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畫不覺得受到委屈。”相反的,他算是嚐到甜頭那方。
“你這孩子就算受了委屈也全往肚子裡吞!你站一旁看就好,看師父怎麼替你討回公道!”木柺子往斐知畫身後打,斐知畫一手臂擋掉月士賢的攻勢,反手抓住那根木拐,總算成功箝制住,他側著身,對身後的月下道:“趁現在!”
她震了震,回過神來,卻不知道他要她趁現在做什麼?
“月下,快跑!”斐知畫一手去推她的肩,將她從後頭推往門口。
“你這死丫頭不要跑——”月士賢想抽回木柺子,無奈斐知畫的手像緊咬不放的鱉嘴,讓他無法如願。
月下遲疑看著爺爺吼著、看著斐知畫努著下顎要她快跑,她的手還蜷在斐知畫背後的衣料上,幾乎要將衣裳扭出一圈圈的皺漪,她想起小時候她也老是躲在斐知畫身後對爺爺做鬼臉或是不知死活地頂嘴,她的行徑自小到大沒成熟懂事多少,性子還是幼稚無知,可他還是像以前那樣,護在毫不領情的她面前,她越是任性,他越是顯得沉穩,她一直以為那是他為了在爺爺眼前博得寵愛,讓爺爺比較出她與他的優劣——她是用這樣的小人之心看待他的,認定他無恥卑鄙、認定他時常在爺爺耳邊叨唸她的壞話、認定他就是想要取代她在月家的地位,卻忽略了他用身子替她擋過多少回責罰……是她太將這些視為理所當然,還是她太狼心狗肺,無視他的付出?
“月下——”
斐知畫抱起她的腰,將她提放在門檻外,催促她先離開。
月下鬆開掄著他衣裳的手,聽話地轉身就跑,但跨出頭一步,她又折回身子,踮起腳尖,在斐知畫唇上又烙下一個響吻後才跑。
“你、你這個丫頭還敢在我面前做出挑釁的動作!你明明是要氣死我!”月士賢暴跳如雷,而斐知畫則是愣住了,只能傻凝著眼,目送月下粉軟色的背影消失在簷下,長指不禁滑過她曾停佇過的溫暖溼濡。
挑釁……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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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釁嗎?
她不確定,只是覺得……想吻他。
月下懶撐著腮幫子,蘸著墨的毫筆旋在紙上久久、久久,卻沒有下筆。平時滿腦子想著如何將天香寫的手稿化為墨繪,現在天香的手稿擱在一旁,填滿思緒的,卻不是春宮圖裡的姿勢或撩人的調情動作,而是……斐知畫。
想起吻他時,他那雙長長睫毛,像扇骨一般,又直又長,襯著他的眸子,簡直要人為了那對漂亮眼眸而畫。
想起吻他時,他喉頭珠圓玉潤的喉結,咬在她唇舌裡,隨著他吞嚥或是溢位低吟時,不住地上下滾動震盪,像顆含在嘴裡未化開的糖球,教人銜在牙關,捨不得它太快溶化消失。
想起吻他時,他薄長柔軟的雙唇……
她終於提筆,在寬長的紙間寫下嘴裡正輕輕喃唸的名字。
“斐……知畫。”
這個名字,是除了爹孃及她自己的之外,她頭一個認識的。
那時覺得他的名字取得真好,知畫知畫,一個懂畫的人,讓人好生羨慕,而她第一次見到他時,他也正在做畫——
她那時小小的,身子還構不著窗沿,卻時常搬著木箱子偷偷跑到他的房外,看他燃著一盞小油燭,畫一整夜的圖,再一張張將圖全撕個粉碎。
“斐撕畫……為什麼要撕畫?”從她憨嫩的童嗓裡,撕與知這兩個音,總是發不好,再加上她夜夜見他畫完圖就撕,幾乎就要以為當初她聽到有人叫他“知畫”是耳誤,他真名該叫“撕畫”才對。
她不是在同他說話,只是自言自語,但聲音似乎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