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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導。」楊一維走到汪文龍身邊。

汪文龍上下打量了楊一維一圈，檢查他的妝容與衣著，最後停留在楊一維的眼睛上，「其他都不錯，就是你這眼裡要是再有點紅血絲就完美了。」

「紅血絲……」楊一維想像了一下，然後便十分確定自己並沒有憑空憋出紅血絲的的能力，遲疑問道：「紅血絲畫不出來吧？」

汪文龍：「……」

汪大導演一言難盡的看了楊一維一眼，「臉上的紅血絲能畫，眼球上畫……目前還沒這技術。」這孩子是多沒常識啊！

好在楊小鮮肉並不怕丟醜露怯，確定了沒法畫便立馬換了另一種思路，「那有什麼別的辦法嗎，揉一揉，或者是拿什麼東西刺激一下？」

「刺激一下吧。」汪大導演的表情又從一言難盡變成了如老母親般的欣慰笑容，「一會兒我讓人切塊蔥，拍之前在眼皮上擦一下。」

汪大導演聲音相當慈和，說完便看向楊一維手裡拿著的劇本道問：「你之前說哪裡吃不準？」

「就我當辯護律師那一場！」楊一維連忙把劇本翻開，翻到他說的那場戲，只見上面大段大段密密麻麻的臺詞。

「是臺詞有問題？」汪文龍見狀問道，「這臺詞的確有點難。」

「不是。」楊一維卻搖了搖頭，「臺詞我背下來了，就是昨天晚上排演的時候老覺得不對。」

「哪裡不對？」汪文龍問。

「具體我也說不上來，就是……」楊一維想了想措辭，「就是戲裡說，我這場戲要carry全場，可我覺得按我演的根本carry不起來，有點假。」

汪文龍聞言二話不說，抬步就往布好的場景裡走。

「你過來給我演一遍。」萬文龍一邊走一邊說。

楊一維連忙跟上。

走到放有辯護律師牌子的桌前，汪文龍抬腕看了眼時間，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楊一維。

楊一維連忙走到桌後坐好。

汪文龍退後了幾步。

楊一維進行了一個深呼吸，閉上眼睛，努力穩定情緒，讓自己進入演戲狀態。

大約過了十秒，楊一維睜開眼睛，神色間已與剛才有很大的不同。

他先是做出了整理手上檔案的樣子，然後站起身，看向中心的高位，朗聲說道：「尊敬的審判長，審判員……」

李唯希坐在書記員的位置上，和一眾群演全程圍觀了楊小鮮肉這場無實物表演。

說實話，楊一維演的不錯，特別是臺詞部分，從頭到尾沒有一點磕巴，且口吃清晰，邏輯重音也找的非常準，看的出是在私底下下過很多功夫的。

但是，在李唯希這個看過無數個真實法庭錄影和法庭模擬的法律系學生來說，感覺不對。

李唯希一時也說不出哪不對，就感覺楊一維像是在……演，對！就是演！努力演繹自信強大，實際上卻底氣不足那種。

「汪導。」表演結束後的楊一維看向汪文龍，一副乖巧等待指點的樣子。

汪大導演皺著眉頭，語氣生硬的直接說道：「表情、動作、還有眼神都不對！」

這次李唯希所坐的書記員位置離辯護律師席位很近，導演說的話一字都沒漏的傳進了李唯希的耳朵裡。

李唯希不由暗自咂舌，這導演說話可真夠不留情面的，這正紅著的小鮮肉能受的了嗎？

李唯希下意識的去看楊一維的表情，卻見楊一維根本沒有一點惱羞之色，反而是一臉恭敬的看著導演，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

怪不得人家能紅呢！

李唯希再次在心裡感嘆道，能在被當眾指責不足的時候表現出這種態度，別管是真心的還是裝的，都相當不容易啊。

導演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