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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醜陋和邪惡的記者,我們的心靈深處不僅要忍受著那一幕幕血淋淋的折磨,更頂著來自各方的壓力,甚至危險。我覺得危險無處不在。但我總看到,危險的深處,隱藏著正義的火焰。
是的,我並非像曹雪芹、魯迅、尼采等思考型的作家,我只是一個記者,並無半點戲弄人生之意。現在,為了要說出真相,為了那些仍沒有了結的案件,為了那些結了案但仍沒有解決問題的當事人,為了那些我無能為力的人性尊嚴,我只有通那些為弱勢群體呼籲的文字才能表達我作為一名政法記者的感嘆。
尼采說:人認識自己到什麼程度,他認識世界也就到什麼程度。我想,這世界可不應該有我一樣的厭倦心緒。因為生活本來是美好的。
在我最消沉和痛苦的時候,我像魯迅一樣躲進小樓成一統,埋頭寫作,默默讀書,這個時候,精神的食糧成為了我生命的寄託,那些精美的書刊是我黑夜裡神馳夢遊的空間,是我在沉重的勞乏後的鬆弛與消遣;更是遊弋在我心靈深處的一尾美麗絕倫的小魚,是綻放在我的青春的心靈上的那一望無際的桃花源。
2002年底,我在簡陋的小平房裡,寫出了第一本書《臥底歷險‐‐我的第四次死裡逃生》。在等候這本書的出版的同時,我忍著貧窮和別人的白眼,又忍不住寫出了本書,同時我的第三本書《新聞現場‐‐我的北京記者生涯》也即將完稿。來京後,我打了五年官司,過著捉襟見肘、狼狽不堪的日子,採寫了五六十宗大案要案,發表了一百多萬字的新聞作品,也寫出了三部書稿。特別是這三本書,是我這十年記者生涯的一次總結,也是我的輿論監督報告文學三部曲,是我的青春旅途上的一道道帶淚的軌跡,是我心靈史上一條條帶血的烙印,是我銷蝕了30年生命曾困惑過的一種生活的載體,是我的那仍然佝僂著病痛的腰身每天還在鄂東貧乏的土地上勞作的父親和母親的無奈嘆息,更是我冥冥中感覺到的前世緣之集結。那裡面留下的是一懷忐忑,一腔熱望,一息流連,一串嘆息。
春暖花開的季節,我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窗前半樹黃葉的伶仃搖顫,似乎又在提醒我,冬天已經過去了,春天即將來臨。季節的交替更迭,又使我記起流浪的艱辛。可眼下,我不但要為我的兩本新書嘔心瀝血,更要為我的那場已拖了四年之久的官司而苦苦奔波。
春天了。2004年北京的春天,少了昔日的塵沙天,是一個陽光明媚的美麗春天。五年前,我原為躲避煩擾,為尋覓心中美麗的夢想來到素昧的京城,但眼下身邊耳畔仍是一片紛擾。我陷入新的煩悶之中。所謂異鄉體驗的漂泊快感漸次被懷鄉之情替代。
流浪京都之際,我總會想起王勃的那首詩:&ldo;地勢極而南冥深,天柱高而北辰遠;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儘是他鄉之客。&rdo;
是呀,我不是什麼俠客,我只不過是他鄉之客,就像我至今還是一個沒有正式編制的流浪記者。我只不過是一個流浪他鄉的自由記者。我猛悟到自己一輩子都可能無法改變的現實。仰望天際,我不由發這樣的長嘆: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儘是他鄉之客。遙想當年王勃在滕王閣上作此佳句時,情思是何等凝重。如今即便是有風塵之嘆,我真的有什麼&ldo;失路&rdo;之悲嗎?哪裡有&ldo;關山&rdo;?怎麼就成了&ldo;他鄉之客&rdo;?我為自己心底的那份牽強默默苦笑,又在這似而非之間更覺悵惘。
我想,我在書稿中的那些曾似野火燃燒樣的激情,我的流淚帶血的獨特新聞從業經歷,也許很可能被讀者隨意戲言之,也可能被人在飯後茶餘當作閒聊笑談。也許有人不會理解我,不會接受我。是的,又有誰能理解我這個流浪記者靈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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