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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年前的事了，何芹想起來也費力，蘇沅叫寶綠上茶給她喝，何芹喝完一盅茶，突然道：&ldo;確實是有一樁事情，那時候夫人去世，約是過了一年，甄老夫人便領著程夫人來蘇家，當然，那時候程夫人還未嫁人，該叫甄二姑娘，奴婢當時在給老夫人添水，聽得一句，好像甄老夫人是要老爺娶甄二姑娘。&rdo;

那不是跟甄佩一樣嗎？蘇沅真是沒有想到，原來早在那麼久以前，甄家就想跟蘇家再次聯姻的了，只不過父親沒有答應。

那甄筠呢？她是不是跟甄佩一樣，也喜歡父親？

蘇沅手指慢慢握緊了茶盅，半響沒有鬆開。

第36章

十一月十二，阮珍住去了阮家，第二日，蘇家的聘禮就送過去了。

一時大街小巷都在議論這件事兒，因像蘇承芳這樣的二品官，根本就不曾見過會抬個側室做夫人的，且還那麼大場面，背地裡自然是猜測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可這並不能讓蘇承芳覺得難堪，他邀請同僚時，有些人不懷好意問一句，他坦坦蕩蕩就說喜歡阮珍，弄得旁人反倒是不好提了。

老太太更是喜極而泣，自打阮珍住進來之後，每日大哭一次，小哭無數次，弄得阮直忍不住發脾氣：&ldo;不知道的還以為家裡有什麼喪事，娘，您以後莫哭了，再過一天，妹妹就是蘇家的夫人，以後想來這裡住就來這裡住，您哭什麼呢？&rdo;

&ldo;你哪裡知道我……&rdo;老太太抹眼睛，阮珍做了側室之後，她每天都哭，覺得是個噩夢，可偏偏沒有辦法，誰讓父子倆都關進牢獄了，除了阮珍這法子還能有什麼法子？她是個沒用的母親！

阮珍心頭柔軟，抱著老太太道：&ldo;您想哭就哭吧，不過等我嫁過去之後，您就不要再哭了，往後等著我們的都是好日子。&rdo;

&ldo;好，好，好。&rdo;老太太一疊聲地道，&ldo;你說的對，往後我們一家子能經常見了，等晚上，我給你梳頭，阿直他買了一把白犀牛的梳子，說價值連城。我以前總在想，你那天去蘇家去得匆忙，我連頭髮都沒來得及給你梳，這回一定要好好給你梳個頭。&rdo;

&ldo;好。&rdo;阮珍笑。

正說著，小廝進來稟告：&ldo;老太太，有位劉太太來拜見，提了好些個賀禮。&rdo;

&ldo;劉太太？&rdo;老太太有點奇怪。

&ldo;她說是您親戚……&rdo;

話未說完，阮直眼睛瞪得老大，抄起牆角的掃帚就走了出去，老太太這才意識到是誰，連忙叫那小廝：&ldo;哎喲，快去攔著他，不能出人命！&rdo;

小廝嚇一跳，忙追了上去。

&ldo;是你姑母！&rdo;老太太道，&ldo;阿直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她，哎，青兒她怎麼還敢來？這不是要被打死呢？快，你跟我也去看看！&rdo;

來人是阮老爺子的親妹妹阮青，四十來歲的年紀穿件半新不舊的通袖大襖，身後跟一個小廝提著東西，見到阮直就笑：&ldo;阿直，我們許多年沒有見了，姐姐在家裡嗎？聽說你們家有大喜事了，我這是來恭賀的，阿直，上回你中舉，我本來……&rdo;

阮直哪裡聽得完她講話，一個箭步上去，一腳就踢在她心口，冷聲道：&ldo;你還有臉來這裡？還不給我滾回去！&rdo;

阮青摔倒在地上，痛得眼淚直流。

阮直手執掃帚又要打。

小廝見這架勢真要出人命，忙上去攔著：&ldo;老爺，這還在當街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