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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芳殿內，趙孟涵接過麗妃遞給他的幾份禮物，笑容款款，「此次兒臣大婚，多謝麗母妃打點上下，這點禮物兒臣實在受之有愧。」

麗妃笑道，「都是要成家的人了，沒什麼受之有愧無愧的，加上這麼多年中宮娘娘一直沒能照顧好你，我是你庶母，看見你日復一日長大成人，心裡也是歡喜，做這些都是應當的。」

一提到中宮皇后，趙孟涵的神色不由自主的黯淡下去幾分，有些遲疑又有些試探的意味道，「母后當真……不能出席兒臣的婚禮嗎？」

中宮皇后膝下也就只有趙孟涵這一個兒子，其他的皇子公主大多都有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姊妹，即使他是嫡長子，帶著他們玩得好，但說心裡沒羨慕那是不可能的。

他五歲那年皇后就被關了起來，其實在他的印象中，娘親的形象都不是那麼立體，只是受了委屈的時候，總要去長寧殿門口跪著哭一哭，皇后也不出言回復，只是他哭完了差人送過去一些點心或者自己繡的東西，從不見面。

麗妃面有難色，「我也跟皇上說過，皇上說……」

說什麼？大概就是不方便、不通融、不放人，趙孟涵抿了抿唇，就見綺芳殿的大門驟然開啟，門口小太監還來不及通報一句「嘉寧公主到了」，就被趙若嫻瞪了回去。

麗妃眨眨眼，「嫻兒？」

趙若嫻深呼吸兩口氣，身後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綠玫直接進殿便跪下來，氣都捋不順，還是略略清醒些的趙若嫻伸手在她後背上順了順，勉強讓她舒服一些，隨機又惶恐不安起來。

「女兒見過母妃，太子皇兄。」趙若嫻收手站定，規規矩矩一禮。

趙孟涵的狀態調整得非常快，立刻面上就浮現了一絲得體的笑容，心道趙若嫻來的也是好，此時此刻來，也免除了他和庶母之間的幾分尷尬，可他解圍的皇妹並不這麼想。

「母妃，女兒來是想問問母妃，關於禮節使的問題。」趙若嫻垂眸說完，便抬眼盯住她母妃的目光，她一路過來火氣消了不少，腦子裡也思考了很多問題，大多數都是為什麼？

她現在心裡默默地為嘉寧公主心疼了一把，這幾天這麼多事情充分證明瞭她的懷疑——嘉寧公主她娘到底是不是親生的？！這個問題存在太大的疑惑。

重陽家宴那天，她娘打著勸慰的旗號，字字句句都往自己傷口上戳，還生怕戳的不夠狠，自己的閨女鬧不起來事。

去逮她那個小兔崽子弟弟的時候，皇帝下的命令讓她去，麗妃這個做孃的不言不語什麼都不說，這也是夠奇怪的。

這次禮節使的問題，也沒問過她的意見，她想了一下內務府那幫人還沒那個膽子私自安排陶榭安來討自己歡心，也就還是麗妃的動作，看起來是在給自己閨女找機會，但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陶榭安會反感？

趙若嫻如果是嘉寧公主，就差一把抱住她娘親的大腿哭天喊地，「娘啊，你不能這麼對你家閨女啊，我是跟你有啥仇有啥怨吶，還是你有啥好處啊，咱不帶這麼坑閨女的行嗎？」

她的內心戲精彩紛呈，幾乎都要腦補成一部大劇了，麗妃才慢悠悠拿起茶杯喝了口水，緩聲道，「恩，母妃知道你喜歡陶家公子，身份也合襯，禮節使他也擔的起，正好見見面。」

見見面？拉拉手？我們來當好朋友？趙若嫻覺得應該是見面格鬥的殘酷場景。

「母妃……」趙若嫻又提起一口氣。

趙孟涵忽然出言打斷，「皇妹芳心暗許，倒是到了年紀，如若合適，麗母妃何不早早去求父皇恩典，讓陶家公子當皇家駙馬，對於陶家也是件極其顯赫的事情，想來不會拒絕。」

他不是個失禮的人，大概就是看準了趙若嫻來者不善，怕會一時情急說錯什麼話，急急攔了下來。

麗妃摩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