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枯木逢春(第1/3 頁)

突然間，眾人恰似驚弓之鳥，尖聲驚叫，東奔西逃。

擺滿珍奇貨品的攤位，被撞得七零八落，喧鬧的集市，頃刻間，空空蕩蕩。

雲汐柳眉輕蹙：“凌虛哥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呀？”

凌虛將雲汐攬至身側，提聚靈力，在她周身佈下一層防護罩。

商販目光變得呆滯空洞，喃喃低語：

“殘軀漸腐志難酬，病骨衰頹歲月憂。

昔日神清臨玉鏡，今朝氣濁臥墳頭。”

唸完，他周身泛起詭異黑斑，肆意蔓延，轉瞬肌膚潰爛，腐臭四溢，癱倒在地。

雲汐何曾見過這般可怖景象，只覺胃中翻江倒海，花容失色。

忙不迭躲到凌虛身後，探出半個腦袋，嬌軀瑟瑟發抖：

“凌虛哥哥，他……他這是怎麼了？莫不是身患惡疾？”

凌虛將雲汐護在身後：“雲汐莫怕，他並非染疾，而是有魔族出現了。”

魔族正在逼近，他身形怪異，由腐爛的木頭，與生鏽的金屬，拼湊而成。

木頭的部分，腐朽不堪，蟲蛀孔洞，密密麻麻，幽黑的黏液，從中流出。

金屬的部分，鏽跡斑斑，坑窪遍佈，部分已經斷裂，露出尖銳的斷口。

他的左眼中，鑲著一顆夜明珠，右眼卻空空洞洞。

魔族周身瀰漫著腐朽氣息，所經之處，毒霧擴散，因驚愕來不及逃離的人類。

肌膚瞬間泛起黑斑，潰爛開始蔓延，肌肉消融，骨骼“咯咯”碎裂，慘不忍睹。

凌虛劍眉微蹙，心中暗忖：“昔年我與魔帝渡溟，鏖戰十日十夜，終是險勝半招。

可這一場惡鬥，也讓我境界俱毀、修為散盡。

如今只剩一星半點靈力，與凡夫俗子無異，若貿然迎戰，恐凶多吉少，不如暫避鋒芒。”

他伸手握住雲汐柔荑，帶著她閃入街邊小巷。

二人腳步匆匆，不多時，來到一處的院落前，二人走進院子。

雲汐靈動的眼眸，顧盼間滿是警惕與好奇：“這是何處？為何有一股香氣。”

“那是院裡的桂花香，這裡是翠影閒庭，以後便是我們的家。”

雲汐聽聞柳眉輕蹙，越發不解：“翠影閒庭，我們的家？”

凌虛微微頷首：“我曾與一位至交好友，有約在先，要護你周全，當下，便在此處安身。”

雲汐貝齒輕咬下唇，粉面含嗔：“可哥哥曾鄭重叮囑，不可與陌生人說話。”

“渡溟所言甚是，只是，我絕非陌生人，往後，我便如你兄長一般照料你。

況且，你這一路上，怕也沒少與外人說話吧。”

雲汐趨近一步：“你當真認得我哥哥？”

“那是自然，我與他相識多年，你為何不在魔界，反倒跑到常世來了？”

雲汐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嘻嘻笑道：

“魔界那般枯燥乏味，我便趁哥哥外出，偷偷溜出來。”

“如此也好，省得我遠赴魔界尋人，橫生枝節。”

雲汐美目忽閃，視線也落在兔子身上：“小兔子好似餓啦，可有食物餵它嗎？”

“那你呢，可也腹中飢餓？”

雲汐嘴角上揚，梨渦淺現：“我呀，確也有些餓了呢。”

凌虛轉身邁向廚房，不多時，便親手烹製出一桌飯菜，香氣四溢。

他又四處尋得青菜蘿蔔，投餵兔子。

想他堂堂仙帝，往日裡高坐雲端，何曾料到會有今日，親自做這些瑣事。

忽然，門口傳來一陣嘈雜聲，凌虛看向雲汐，她已然吃完飯，正滿心歡喜地逗弄三隻兔子。

三隻兔子頗通人性。雲汐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