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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已經開始越下越大,不一會兒地上就鋪了厚厚一層。房頂上偶爾會歇上幾隻覓食的鳥雀,一道殘影閃過,鳥雀驚飛,地上只剩下零星的爪印。
聽見窗戶被輕輕磕上,動靜微小尋常人根本就發現不了,但是在徐昇聽來這般動靜被無限的放大,他一睜開眼側過頭就看見坐在桌邊喝茶的人。
「鄔大哥。」
鄔杭穿著一身玄色袍子,頭上戴著斗笠,背後背著一把細長的苗刀,氣質冷硬絲毫不近人情。
待一口熱茶喝進肚子裡,他方才伸手將斗笠取下。兩鬢各生一小捽白髮,面上從右眼角處橫切過一道疤直至鼻樑,左手搭在桌上慢慢敲動著,小手指戴著黑色的皮套,此刻只見他開口問道:「怎的剛回平闕人就倒下了?」
嘴唇稍動,但室內無聲。
徐昇一掀被子坐起來,絲毫不見剛才的病態,他走到桌前坐下,為鄔杭將茶水添滿。
「我這身子骨一年不病上幾回我都不習慣。」
雖是如此說,但是徐昇身體雖弱卻不見得會突發什麼大的毛病,因先天心疾和之前受鳩毒影響加之體內餘毒未清的緣故他向來注意保養身體,他自小偷偷跟著鄔杭習武,內力純陽。今日不過是催動內力作出高熱假象坑了文弈煒一把而已,雖是如此這內力太過霸道,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來說並不能多用,且為旁人損傷身體不值當。
鄔杭正欲開口就聽見外面傳來腳步聲,一個小丫鬟想要推門,她想了想又喚了一聲,「徐公子。」
徐昇挑了挑眉回道:「何事?」
小丫鬟看了看院子裡面撐著傘等著的文大姑娘,「大小姐來了。」
文意卉?
徐昇想了想雖剛才見過面但是現在早已忘記這人是何模樣,此刻不便見面,他直接揚聲拒絕。
「世安身體抱恙不宜面客,待我好些再去拜會大小姐。」
話音落下小丫鬟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聽見院子裡面隱隱約約傳過來的說話聲,鄔杭笑了笑,面色也變得柔和起來。
「聽聞徐大公子今日被人當街攔轎可是真的?這平闕的女子果然比慶洲的閨秀們豪放……」
鄔杭話還沒有說完,徐昇便想到今日膽大闖入他車廂的人,半晌終於有了反應,「……呵!」
賀玉姝今日出師不利府上眾人都是爭先先去安撫一番,現在身邊的丫鬟還被關押在大理寺的牢獄之中,賀玉姝自然是不能不管不問的,再說想起今日的事情來,她只覺得是駕著馬車的人無理取鬧,不過想著車廂內的人她不由地眼前一亮。
念著院門口有跟來的那兩個衙役把守著,賀玉姝偷偷翻窗躍牆而出,本想去尋賀大哥的但是一想到元衡同賀夫人如出一轍的嘮叨,賀玉姝腳下步子頓了頓,轉身就鑽進了孟謦舟的院子。
孟謦舟尚未回府,賀玉姝又不想再挪動步子,就吩咐丫鬟們去準備了些吃食來,自己則在院子裡面慢慢轉悠。
同歸鴻樓不同,孟謦舟的院子裡面養了很多的蘭花,雖現在正值冬日但蘭草依舊豐茂。
賀玉姝想起小的時候喜歡盪鞦韆,賀瀝為此在每個院子裡面都紮上一個便於她玩耍,但賀玉姝最常玩的還是歸鴻樓和孟謦舟院子裡的。直到後來同白禹鬧著玩時被推出去腦袋磕破了皮這才沒了興致,不過府裡面這些鞦韆都還沒有拆除,偶爾賀玉姝也會坐坐。
孟謦舟的秋風院賀玉姝是常來的,於是他專門在書房裡面放了好一些的畫本子以便賀玉姝打發時間之用。
書房燃上的香是孟謦舟自己調的,平平淡淡又有著松柏凌冽地清香,甜而不膩,凝神靜氣十分有效。
這香賀玉姝很是喜歡也曾厚著臉皮去討要過,卻不想被孟謦舟拒絕,氣的賀玉姝好幾天不理他,最後雖被哄回去了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