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蓼風軒雖然是周寅春老班主拿大主意,但也絕非一言堂,冬凝園那邊的意見一樣很重要。
王暉若是真的有心與蓼風軒合作,這其中怕是還得經過不少磨合的過程。
半晌,晏朝換了個話題:「那你覺得春晚呢?」
「你的小朋友?」王暉邊開車邊說,「有點兒懸。」
晏朝下意識地笑道:「什麼亂七八糟的稱呼。」
王暉笑了笑,接著說:「魏卯霖畢竟上了那麼多年春晚,不是兩個小孩兒說頂掉就能頂掉的。」
晏朝脫口道:「那你……」
才說了兩個字,他又噤了聲。
王暉這個人精,早已經猜到了他的意思:「你是覺得我有多大的能耐,手都能伸到人家春晚的節目組了?」
晏朝垂下了眸子,沒有說話。
王暉又說:「說到底,這還得看上面兒對他們的態度,畢竟他們是年輕人,他們的相聲,往好了說叫與時代接軌,但總歸還是有不少上了年紀的老觀眾,覺得他們不倫不類。」
晏朝沉默了一陣,說:「所以他們現在的處境其實很尷尬。如果真的把他師伯頂掉了,對方面子掛不住,又是個小心眼兒的,難免在心裡記他們一筆。但要是被刷掉了,之前網上又已經造出了這麼大的聲勢,賀辰烽在娛樂圈裡的競爭對手也不少,都等著看笑話呢,到時候肯定要跳出來買通稿帶節奏,少不了一陣兒冷嘲熱諷。」
王暉點了點頭,說:「所以我們就要趁著終審結果還沒出來,先發制人,買點兒營銷號和水軍,搞個投票之類的,粉絲肯定會賣力地投。這樣一來能讓節目組和網友多少知道他們受歡迎的程度;二來如果真的被刷了,也算是一種挽尊的方式,大家只會覺得是節目組不肯聽從民意。」
晏朝接道:「就算今年上不了,但節目組出於各方面的考量,明年說不定就會留給他們一個名額。」
王暉欣慰地看了他一眼:「孺子可教也。」
晏朝聽了這句話,冷哼了一聲,半晌,又開口道:「冬凝園兒要是知道我們表面上和整個蓼風軒談合作,背地裡卻在幫著夏清園兒,指定要把我們拉黑了。」
王暉說:「他們就算一時半會兒看不出來,遲早也能猜到。現在全世界,誰不知道你和你那位小朋友的關係?」
晏朝下意識地心虛道:「我和他什麼關係?」
見王暉向他投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晏朝的眸子裡難得地閃過一絲慌亂:「現在我們倆的關係早都被妖魔化了,什麼說法都有,不少極端的還說我們倆貌合神離,表面是好兄弟,背後互相捅刀子呢。」
「小學生經典論調。」王暉把頭轉了回去,忽然嗤笑了一聲,「不過話說回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對什麼人這麼上心。」
晏朝敏感的神經不由得突兀地跳了跳,下意識地轉頭去看他,卻見王暉臉上依然是那副讓他捉摸不透的笑容。
晏朝心虛地移開了眼神,轉頭看向窗外,掩飾道:「人生難得一知己。」
王暉卻沒看他,眸光逐漸變得深邃,像是陷入了某種深刻的情緒之中。
半晌,他才幽幽道:「既然有緣,便要珍惜。」
話音剛落,晏朝就瞬間從某種諱於言表的情緒中剝離了出來,他猛地扭頭看向王暉,眸子裡再度露出了冷光。
但當他看到王暉那副明顯的哀慼與痛苦交織的神情時,卻再也說不出任何鋒言利語。
晏朝默默地收回了視線,再次看向窗外。
年關將近,夜晚的京城愈發車水馬龍,燈火輝煌。恍然間,他看到了路邊一個一閃而過的蓼風軒廣告牌:
「夏簟清兮晝不暮,冬釭凝兮夜何長。」
晏朝垂下了眸子,那雙深邃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