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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節目單上沒有周辰瑜,來的觀眾大多數只是單純的相聲愛好者,並不是熱衷於深扒他們內部關係的吃瓜群眾,都以為蓼風軒的師兄弟個個兒親如一家呢。
哪怕這會兒臺下坐著的少數粉絲,大概聽說過一些魏家父子和周辰瑜的過節,但誰也沒有實錘,說到底都是些捕風捉影,心裡也不敢確定。
但晏朝就不一樣了,他也算是蓼風軒內部鬥爭的見證者,這會兒聽著魏辰軒的這句話,怎麼聽怎麼覺得不舒服。
明面兒上聽起來是在拿自己砸掛,可實際上又是在諷刺周辰瑜賣臉呢。
但臺下的觀眾當然想不了這麼多,依然高高興興地捧著場。
就聽周辰瑜對臺下說:「我師哥造詣高,我這個半吊子萬一捧不住他,你們可不許撅我。」
魏辰軒說:「賀辰烽那副德行,您都能給他捧到春晚上去,還能捧不住我麼?」
臺下聽他這麼快就拿賀辰烽砸掛,都笑得不行,然而晏朝看著魏辰軒一臉嬉笑的表情,還刻意提到春晚,明擺著是借著砸掛的名義,來諷刺賀辰烽和周辰瑜。
周辰瑜笑道:「瞧您這話說的,我倆那不就是小孩兒鬧著玩兒麼。」
晏朝已經不由自主地在心裡自動幫他翻譯出了潛臺詞:你老爹爭得頭破血流,最後卻連我們鬧著玩兒的小孩兒都不如。
就聽魏辰軒似笑非笑道:「這說相聲可不是鬧著玩兒啊,咱也得練功夫。」
聽出來他這句話是想入活了,周辰瑜順著道:「練什麼功夫?」
「自然是嘴上的功夫。」魏辰軒說,「您別說,要論這點兒,您就不如我。」
周辰瑜不滿道:「您說清楚,我怎麼就不如您啦?」
雖然臺下的觀眾沒有經過報幕員的介紹,不知道他們要說什麼,但晏朝之前在後臺,知道魏辰軒欽點的是《論捧逗》。
周辰瑜的這句瓢把兒已經很明顯了,這會兒,晏朝就已經猜到,接下來魏辰軒一定會說,自己是逗哏的,而周辰瑜是捧哏的,所以不如他。
沒想到魏辰軒忽然頓了頓,對著臺下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因為我會氣功。」
晏朝不由得一愣,下意識地納悶兒他要把段子往哪個方向引。
然而坐在他身旁的關辰楓和江辰池已經第一時間抬起了頭,對視了一眼。
晏朝再次看向臺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周辰瑜的臉上似乎也閃過了一絲意料之外的神色。
晏朝的心底忽然生出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他低聲問身旁的關辰楓:「他想幹什麼?」
就聽關辰楓不確定地說:「我懷疑他根本就不是要說《論捧逗》。」
晏朝不禁皺緊了眉:「那他要說什麼?」
就見江辰池抬起眸,神色晦暗不明:「……《口吐蓮花》。」
晏朝的心下瞬間一沉。
他雖然從來沒見周辰瑜說過這齣相聲,但他自從開始聽相聲以後,對這些經典劇目多少也有所瞭解。
《口吐蓮花》是一出傳統相聲,自打建國以後,就演得不多了。因為在這一出相聲裡,捧哏演員要挨不少打,而逗哏演員裝神弄鬼,用自己會練氣功、會表演「口吐蓮花」來矇騙捧哏的,沒有什麼深刻的立意。
這齣相聲後來經過大師的改編,對其中的封建糟粕進行了否定,就成了一出諷喻現實、內涵深刻的新作品。
但無論是舊版還是新版,捧哏演員都逃不過丑角兒的角色,捱打少說得有上百下。
晏朝一早就想到魏辰軒沒安好心,可沒想到他居然卑鄙到這個程度,臺下說好了《論捧逗》,臺上卻忽然換了節目,換的還是這麼一出故意欺負周辰瑜的段子。
這會兒連關辰楓和江辰池都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