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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南星微微仰起頭看著細心給他穿衣服的虎子。聽他這話說得和昨天晚上完全判若兩人,很是有股子心狠手辣的勁頭。昨天心裡那一絲絲酸意早就煙消雲散了。心裡一輕,話就自然說得漂亮了。他眼睛一瞪,「她是我表姐。你少不分尊卑的什麼都往外瞎說。」
虎子笑笑沒吱聲,蹲下來給他套上襪子穿鞋子。夏南星伸手扣上釦子等他穿好鞋就往外走。虎子跟在後面,「臉不洗了?」
「人命關天,洗什麼臉啊?」
虎子「唉」了一聲,倒了杯溫水追出去,「好歹漱個口再走。」
夏南星拿眼睛瞪他,到底還是接過杯子漱了口,故意對著虎子的腳邊吐過去,他也不躲只是看著惡作劇的夏南星輕笑,笑得身體都顫了起來。
夏南星沒嚇著他,覺得有些沒面子。生氣地說:「還不趕緊跟我走?磨磨蹭蹭地幹嘛呢?」
虎子匆忙漱了個口把杯子往屋裡一放,「來了。」
王翠珍是一大清早被下人發現上吊的,此時已經救了回來,躺在床上抹眼淚。下人煎了藥端著碗在她床頭勸她喝。夏老爺也一早就趕了過來,坐在那裡唉聲嘆氣問她到底有什麼想不通的?好好的幹嘛走絕路?是不是夏家有什麼地方照顧得不周到?
兩個孩子被傭人抱著,雖然還不太明白怎麼回事。卻也隱約感覺不對,扯著嗓子哭。整個芍藥院裡一片愁雲慘霧。
夏南星走剛走來就忍不住皺眉。夏老爺見他過來,抹了抹眼淚說:「青玉,你好好勸勸你表姐,這是什麼事想不開,非要走絕路?藥也不喝,這是要鬧哪樣啊?」
夏南星在王翠珍的床頭坐了下來,看著她輕聲說:「表姐,你這是何苦來?」
王翠珍脖子上塗著藥膏,纏著白色的繃帶,越發稱得一張小臉帶著幾分楚楚可憐的脆弱,她傷了嗓子,說話聲音微弱,帶著氣音,「我實在是無路可走了。」
夏南星從下人手裡接過藥碗,輕輕用白勺子搗了搗,親自餵她。見她閉著嘴不肯喝,也不勉強。把藥碗放到一旁,勾起嘴角輕輕笑了。
他揮了揮手叫下人帶著孩子下去,房間裡只留下夏老爺和他。虎子本來也想留下。可是杜家兩個孩子大概是被嚇著了,哭著喊著不肯離開母親。下人沒辦法根本抱不住他們。虎子只好親自出馬,一手一個把他們抱了出去。
夏南星看著王翠珍,「表姐你看,孩子是離不開母親的。」
王翠珍只是「嚶嚶」地哭,眼神看著門口滿眼眷戀。她心裡藏著事,總害怕一旦暴露自己和孩子就真的落得個無依無靠。索性想拼一把,自己若是真的死了,夏家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兩個孩子流落在外。可是真聽得一雙兒女撕心裂肺地哭聲,又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夏南星端起藥碗,輕描淡寫道:「你既然當初能有孤注一擲的勇氣,賣了杜家祖宅田地,怎麼真到了這裡,已經逃出了生天反而還生出了死念呢?」
王翠珍突然聽他將心裡最害怕之事用這麼不經意的口吻說出來,只驚得雙眼圓睜,一時畏懼地身體往後一縮。看著眼前這位眉目如畫的表弟,不自覺的生出一股敬畏之心。覺得他那一雙秋水似的漆黑眸子實在太過洞察人心,自己那一點小心思被他看得清清楚楚,簡直如同挑梁小丑一般。
「表弟……」
夏南星不說話,只舉著湯勺繼續餵她喝藥。他態度雖然不強勢,可王翠珍卻有種被嚇破了膽的錯覺,情不自禁就著他的手將藥喝了下去。
夏南星滿意地點點頭,「表姐這樣便對了。這世上還有誰能像母親一般的心疼孩子?你若是真的以死相逼將一雙兒女硬生生留在夏家。就算夏家少不了他們衣食住行,又哪裡可能像娘親一般的心疼照料他們,樣樣周到? 你從小也是吃過苦頭的,難道不知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