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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七年前一樣消失了。你找不到她的。
就在腦海中那根脆弱的線即將崩斷,他紅著眼險些發瘋的時候,梓竹一句話將他拉回了現實。
「許是中途停車的時候落下了,奴才這就帶人回去找。」
彷彿在漩渦之中忽然踩上一塊巴掌大的礁石,段燁當時深吸了兩口氣,鎮定下來之後,吩咐梓影去通知劉校尉,嚴卡各個崗哨。
而後吩咐梓竹將程美人帶上山,他騎著快馬帶著數人迅速的回到他們停留過的那片小樹林,千鈞一髮之間從劍尖下救回了她。
當時他的心中一片冷靜,什麼雜念都沒有,眼睛彷彿只看得到那閃著冷光的劍尖。
他冷靜的斬斷殺手的細劍,冷靜的劃破他的喉嚨,在確定對方斷了生息之後冷靜的安頓好了她。
萬事妥當之後,他在一片寧靜之中,後知後覺的感受到了入骨的顫慄。
洶湧追至的後怕讓他險些落下淚來。
明明人就在眼前,近的能聞到他魂牽夢縈無比熟悉的甜香,可是他心中仍充斥著無比巨大的失去感,像個巨大的空洞,快要從內而外的吞沒他整個人。
他握緊了拳,又放開,如是再三之後,終於還是忍不住用手掌墊著她的後腦勺,自己慢慢的躺下去,抬手輕擁住她,鼻尖挨蹭在她的肩頭
心頭的欲獸還在叫囂,驅使著他催促著他繼續做些什麼,被他無聲的壓下,偃旗息鼓的躲進了幽暗的角落。
他像個癮君子一樣擁著她深吸了一口氣,頓時感覺心頭雲開霧散,渾渾然飄飄欲仙。
她一定是給我下了蠱。段燁心想。
不然我怎麼會如此沉迷。
……
夏天的夜裡,就連風也是暖的,撫的人心頭燥熱。
段燁在昏暗的夜色中看著她的側臉,心想,其實她也並不總是對我好。
她總是在對他很好之後又變得惡毒。
救他的命,卻又想要他的命。
段燁不知道她為何如此,唯一能讓他感到安慰的是,她眼中沒有對他的恨意。
她並不是因為厭惡他憎恨他才要殺他,而彷彿是受人之命,不得不如此。
自從七年前她消失之後,他一直都在等待著與她重逢。
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她曾說過,若干年後,她會來殺他。
他為此做足了準備,即位短短兩三年,便穩住了朝堂,將權力捏在了自己的手心裡,就等著她回來的時候,順藤摸瓜的將她的背後之人一網打盡。
他心中覺得,那樣的話,她不管是受人脅迫也好,忠人之事也好,都再也沒有殺他的理由了。
所以那晚他才故意將自己撲入網中的她放走。
原本打算暗中觀察她的行蹤。但是深夜忽然知曉,她竟與一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未婚夫一起,要去修緣祀靈禮求長相守。
他想了一夜,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心安,於是第二日便將人抓到了宮裡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看著。
至於幕後之人……慢慢抓吧。
就算抓不到,他如今也有能耐將她留在身邊了。不管起初她心中是何想法,只要斷絕了她殺他的機會,在一日日的相處之下,她總能看到自己的好的。
段燁在心中的設想很美好。
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與她日日相見的願望已經實現,他又開始開始懷念她曾望向他的眸子中閃爍的光亮和溫暖。
她眸中劃清界限的冷漠和偶爾洩露的殺機變成了一根毒刺,狠狠地扎進他的心裡,牽出他的惡念。
他被那惡念支配著,不止一次的欺負過她。
還意猶未盡,不知悔改。
他囚禁著美麗的羔羊,將它視為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