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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赫然鬆手，目光灼灼望著宋譯。

宋譯不由自主的被宋卿之的眼神所吸引，這人瞳孔深處彷彿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可以穿越宋譯黃色的眼眸，將他的靈魂直直地勾出來，置身於一片黑暗中。

&ldo;寶寶……來……來媽媽這裡。&rdo;

宋譯踏在木質的地板上，緊張地看看周圍，最後尋著聲音向最裡面的臥室走去，陽光暖暖，穿過大大的落地窗照得人臉上發亮，心裡發燙。

他踮起腳尖，轉開門把，試探地喊了句：&ldo;媽……&rdo;

&ldo;寶寶……&rdo;女人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坐在地上，綴在衣服上的血跡像一朵朵綻開的紅梅，在裙擺上開得到處都是。她斜靠在落地窗前慢慢抬起頭，整張臉白的像紙一樣，兩個帶著暗黃的眼珠子嵌在臉上，如同死魚眼睛一般毫無生氣。

可是她的聲音分明在顫抖，在期待。

&ldo;寶寶，來媽媽這裡。&rdo;

宋譯猶豫地看看周圍，踏著地上葷腥的血跡向女人走去。他抬起手摸著女人的臉，喃喃道：&ldo;媽，你怎麼了?&rdo;

女人把臉轉向窗外，天氣難得大晴，湛藍色的天空如同一個偌大而虛空的幕布，蜿蜒去了遠處，稍稍泛著些灰色。

女人的手忽而落下，宋譯顫顫巍巍喊了一句：&ldo;媽……&rdo;他把手塞進女人垂在腿上的掌心裡，溫度漸漸退去，可觸感卻似曾相識。

他覺得眼前的生命似乎早就離開了，可是，這張毫無血色的臉讓他覺得很熟悉，熟悉到無法相信一切是真的。

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宋譯一回頭，就被久未蒙面宋偉忠緊緊摟在懷裡，捂住了臉，宋譯愣愣地悶著，喃喃喊了句：&ldo;爸，媽她……&rdo;

抱著他的人一直在瑟瑟發抖，他把手撫上宋偉忠的背，輕輕拍了拍問：&ldo;她……死了嗎?&rdo;

宋偉忠身體僵硬，頓時連顫抖一起停止，說：&ldo;死了。&rdo;

&ldo;你為什麼現在才回來?&rdo;

為什麼……你現在……才回來……為什麼……

宋譯猛然睜開眼，淚水把眼睛漲得生疼，溢位眼眶，落在臉上。

宋卿之背著手，站在他面前，款款道：&ldo;感覺怎麼樣?&rdo;

宋譯滿臉是汗，像是被人卸掉渾身的力氣一般，軟軟地掛在藤蔓上，有氣無力地說：&ldo;你想證明什麼?&rdo;

宋卿之向前兩步，湊到宋譯的耳邊，低聲說：&ldo;比起遺忘，貪戀才是人的本能。&rdo;

&ldo;放屁!&rdo;

&ldo;我的好哥哥，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意跟我服個軟呢?瞧瞧，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rdo;

他把手從宋譯眼前揮過。

宋譯慢慢閉上眼睛，低聲道：&ldo;不……不要……&rdo;

宋卿之嘴角上揚，說：&ldo;一遍又一遍地在最可怕的往事裡遊走，我倒要看看你什麼時候願意求我?&rdo;

目光落處，是宋譯緊閉的雙眼，和臉上驚恐至及的表情。

古色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