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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為什麼要挪這些小擺設？&rdo;他問道。

&ldo;你不覺得這樣擺更漂亮嗎？&rdo;

&ldo;難道你就討厭安下心來坐上一分鐘？&rdo;

&ldo;我惹你生氣了？&rdo;

&ldo;沒有，可我想跟你談談。&rdo;

她嘴巴一抽，露出微笑：&ldo;看你的神態多麼莊嚴！你別是跟我說你再也不愛我了吧？&rdo;

&ldo;不。&rdo;

&ldo;那別的什麼事，我都無所謂。&rdo;她坐下說。她一副耐心而又帶有幾分嘲諷的神情，朝他傾過身子說道：&ldo;說吧，我親愛的，我聽你說。&rdo;

&ldo;相愛與不相愛，這並不是惟一的問題。&rdo;他說道。

&ldo;可對我來說，就是惟一的。&rdo;

&ldo;對我可不是，你也清楚，其他東西也舉足輕重。&rdo;

&ldo;當然，我清楚，你的工作，你的旅行，我從來沒有讓你放棄過。&rdo;

&ldo;我珍惜的還有另一樣東西，我經常跟你提起，那就是我的自由。&rdo;

她又淡淡一笑：&ldo;別跟我說什麼我不讓你自由吧！&rdo;

&ldo;只能自由到夫妻生活可以允許的程度。可對我來說，自由，這首先就是說獨居。你還記得，當初我搬這裡來時，我們說定只是在戰爭期間住在一起。&rdo;

&ldo;我並不以為我對你是個負擔。&rdo;她說道，笑容蕩然無存。

&ldo;誰也不可能比你更好相處，可我認為還是像當初那樣分開生活更好。&rdo;

波爾微微一笑：&ldo;可你那時每天夜裡來這裡找我，你都說沒有我，你睡不著。&rdo;

他是說過這話，可只有一年。他並沒有反駁，只是說：&ldo;這不錯，可我工作是在旅館，在我房間……&rdo;

&ldo;那房間，只是你年輕時代的異想天開而已。&rdo;她以寬容的口吻說道：&ldo;男女分居，沒有床笫之歡，你得承認你的那一套太抽象了，我無法相信你至今還那麼當真。&rdo;

&ldo;不，並不抽象。一起生活，這既會導致關係緊張，又會引起放任自流。我感覺到我常常惹人不愉快或漫不經心，這讓你傷心。還是真正想見面時再見為好。&rdo;

&ldo;我總是渴望見到你。&rdo;她怪嗔地說。

&ldo;可是當我疲憊不堪、心緒不佳或要工作時，我喜歡一個人呆著。&rdo;

亨利的聲音硬邦邦的。波爾又露出了笑容：

&ldo;你馬上就要獨自出門一個月。等你回來看看你是否會改變主意……&rdo;

&ldo;不會，我永遠不會改變。&rdo;他斬釘截鐵地說。

波爾的目光陡然顫抖起來，她喃喃地說：

&ldo;向我起誓一件事情。&rdo;

&ldo;什麼事？&rdo;

&ldo;決不跟另一個女人同居……&rdo;

&ldo;你瘋了！多荒唐的念頭！這不用說，我向你起誓。&rdo;

&ldo;那麼，你就可以重新按你年輕時的那些可愛的習慣去生活。&rdo;她以無可奈何的聲調說道。

亨利好奇地審視著她：&ldo;你為什麼要求我起誓？&rdo;

波爾的目光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