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第1/3 頁)

&ldo;不，我報社有事。&rdo;

&ldo;這時候還有事？&rdo;

&ldo;什麼時候都有。&rdo;

&ldo;那，我們一起吃晚飯吧。&rdo;

&ldo;不，我在報社一直要呆到很晚。然後我還要去見你父親。&rdo;

&ldo;噢！那份報紙！你嘴裡就掛著那個詞！那總不至於是世界的中心吧！&rdo;

&ldo;我沒有這麼說。&rdo;

&ldo;沒有說，可你是這麼想的。&rdo;她一聳肩膀，&ldo;那，咱們什麼時候見？&rdo;

他猶豫不決。&ldo;說真的，納迪娜，眼下，我一分鐘的空閒也沒有。&rdo;

&ldo;你總要上桌吃飯吧，不是嗎？我不明白我為什麼就不能坐在你的對面。&rdo;她正視著亨利：&ldo;除非這惹你討厭。&rdo;

&ldo;當然不會。&rdo;

&ldo;那？&rdo;

&ldo;行。明天晚上九、十點之間來找我。&rdo;

&ldo;一言為定。&rdo;

他對納迪娜頗有好感，與她相會並不讓他厭煩，可眼下問題不在這裡，問題是他必須最為嚴格經濟地組織自己的生活：確實沒有納迪娜的位置。

&ldo;你回答樊尚時為什麼那麼兇？&rdo;納迪娜緊接著說，&ldo;你不該那樣。&rdo;

&ldo;我害怕他幹出什麼蠢事來。&rdo;

&ldo;蠢事！只要有人想行動，你們就說什麼做蠢事。你認為寫書不更蠢嗎？他們給你鼓掌，對你吹捧，可事後便把書往哪個角落一扔，誰也不再想它。&rdo;

&ldo;那是我的職業。&rdo;他說。

&ldo;滑稽的職業。&rdo;

他們默默無言地又走了一段，等到了報社的門前，納迪娜硬邦邦地說：&ldo;好，我回家去了。明天見。&rdo;

她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呆立在亨利面前：&ldo;九、十點之間，這太遲了；幹什麼的時間都不夠。難道就不能早一點一起度個夜晚嗎？&rdo;

&ldo;在這之前我沒有空。&rdo;

她一聳肩膀：&ldo;那九點半見。連生活的時間都沒有，成名又有何用？&rdo;

&ldo;生活！&rdo;當納迪娜猛地轉身而去時，亨利心裡在嘀咕，&ldo;在她們的嘴裡，這總是意味著要照顧她們。可生活的方式不只是一種！&rdo;他喜愛那陳積的塵埃和新鮮的油墨味。辦公室還空蕩無人，地下室闃無聲息！可大夥兒馬上就要在岑寂中出現，他們全是他的創造。&ldo;誰也別想奪走《希望報》。&rdo;他在心裡反覆說道。他坐到辦公桌前，伸了個懶腰。噢，沒有必要心煩意亂。他決不讓出《希望報》，再說，他們總能找別的報紙，等他好好地睡上一夜，工作自然就會順利。

他迅速處理了信函，看了看錶，半小時後，他與普萊斯頓有約會，時間還充足，可以先跟塞澤納克談談。&ldo;請您把塞澤納克給我叫來好嗎？&rdo;他對女秘書說。他端坐在辦公桌前。信任他人是件大好事，可有不少人十分樂意取代塞澤納克的位置，而且確實比他更有資格。若堅持給這人一個機會，那就勢必剝奪了那人的機會，這事有點兒不太好辦。&ldo;可惜啊！&rdo;亨利自言自語。他想起了當初尚塞爾把他領來時，塞澤納克多有氣派，在他幹聯絡員的那一年裡，他是最有幹勁的一個。也許塞澤納克需要特殊的環境，如今他臉色蒼白，渾身浮腫，兩眼無神，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