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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裡有隱約的海腥甜味, 要用檸檬薰衣草噴劑的水定時拖地。在她身邊有各種穿著白色料理服的廚師和其他幫工,有條不紊地穿梭,偶爾用酒精噴槍去處理半熟食物。
好不容易休息下來, 梁涼又想到了瑰麗酒店的供貨商邀請。
她保證過今晚會給最終回復。
梁涼給魏奎發了個簡訊:忙嗎,我能不能給你打一個電話?
她做人生的大小決定前,都會習慣性先問魏奎的意見。
簡訊發出去,整整半個小時裡就杳無音訊。梁涼咬著唇試探地給魏奎打了個電話, 只響了一聲就結束通話了。
隨後,魏奎迅速回覆:忙,別打電話。
唉,是這樣啊。
梁涼不厭其煩地編輯一條很長的簡訊,把是否做代理商她的考慮什麼最終寫了二百字。最後結論是,她真的沒時間去處理。
又檢查了好幾遍錯字,剛傳送完就覺得前方的桌子被輕輕敲了敲。
「美少女,有水嗎?」吳燕夏的臉出現在對面,嗓子有些沙啞。
她恍然一看時間,居然已經過快三個半小時。
「大仙你看完星盤啦?
吳燕夏沒顧得上點頭,他正忙著喝梁涼端來的檸檬水,喉嚨一滾一動的。
占星師的面板其實是偏向有點異域風情的曬蜜棕褐色,但他肩膀寬又精瘦,身材更像個男孩。桑先生就絕對是孃胎裡出來的武工式黑皮,體型一大塊,而且總感覺他面板粗糙到了能把軟綢子刮出絲。
反正,兩人絕對不是一種型別的黑皮。
梁涼以資深顏控的目光作出最終判斷和點評。果然黑需要參照物,吳燕夏的程度比桑先生好上一點。
吳燕夏已經喝完水後,撥出一口鬱鬱清新的長氣,他揚揚眉。
梁涼因為剛才的詳細觀察不小心離得他太近了,被那股氣息拂到前,趕緊又去回頭看桑先生。
呃……她驚訝地眨眨眼睛。
此時的桑先生已經不復之前的戰鬥民族精神,他怔怔地對著對面的空椅子,整個人都像被砂紙塗了一遍,隨後哆哆嗦嗦地從兜裡掏出一根煙——餐館裡是明令禁止抽菸的,一般有菸癮的廚師都會去後面的小巷子裡放鬆。
吳燕夏攔住梁涼:「沒事,我剛剛把他的打火機順過來了,他沒火。」
一邊說,一邊輕笑著把桑先生磨掉外殼的一次性打火機放到桌面,動作行雲流水。
占星師的淺棕玻璃色瞳仁此時顯得深邃不見底,雖然在笑但又態度謹慎,根本不是平時對她笑嘻嘻卻又敞開心扉的模樣。
梁涼胸口就像藏著一隻抓心撓肺的小鳥,期待好奇心來哺育。
喂喂,到底他都對桑先生說了什麼?
怎麼她生平所認識的最強悍且最不相信命運的兩個男人,在遭遇這個占星師後都擺出相同生無所戀的表情呢?
吳燕夏只能聳肩,他說:「我確實只是看了看他的星盤。」
梁涼心裡那隻好奇的小鳥頓了頓,抬起另一隻爪子繼續撓啊撓的,她小聲地問:「你看出什麼啦,桑先生這輩子能結婚嗎?」
「我只能推出什麼階段是屬於感情擴張期。比如說,你家廚子這兩年有結婚的可能,但把握的住把握不住就看他自己了。」吳燕夏頓了頓,他望著梁涼那充滿求知慾的小表情,一時嘴欠又補充,「但我唯一可以預言的是,他絕對不會和你結婚。」
梁涼輕而易舉就被他氣到:「完全不會的!」
這人怎麼能把世界上所有的大大大壞事都和自己扯上關係?雖然接下來這話對不起桑先生,但她寧願住一輩子鬼屋都不想嫁給他。
梁涼不高興地把他的杯子收走,桑先生那張耷拉得如同天狗般的臉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