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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明月詩
龔清然一襲青衫,面容冷靜的看著朱晨桓,嘴裡說的話實在是談不上恭敬,有著些許的傲然與自負,但更多的卻是有些嘲諷,這讓朱晨桓都有些疑惑了,這龔清然到底是憑什麼這樣自傲自得?難道他一點都不在乎皇室的報復?還是他背後有所依仗,勢力比自己這個太子爺還大?
朱晨桓雙眼看向龔清然,可視線卻是在眾人身上一一瞥過,有的人面露怒火,有的人神色擔憂,有的人低聲冷笑,還有的人低頭,根本不露出自己的表情,百人之態,就有百種想法。
“好一幅眾生圖啊!”
朱晨桓輕輕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他是為龔清然信錯了人而嘆息,還是為龔清然的下場會很慘而嘆息。
“你就這麼想我作出詩一首?”
朱晨桓站起身來,打了一個哈欠,緩步向龔清然走去,步履不快,卻步步穩如泰山。
龔清然見朱晨桓走來,背脊不由得更加挺拔,只是在他眼底深處,卻是閃過一絲慌色,但想起那人的承諾與說辭,雙眼又再次恢復堅定之色,只見他很瀟灑的抱了抱拳,泰然說道:“聽聞太子殿下不修佛不修仙,專修文治武功,想必文采必然高絕,故此在下很希望能見到太子殿下的墨寶與大作,開開眼界。”
朱晨桓瞥了龔清然一眼,沒有再做言語,手拿起毛筆,在硯臺上沾了沾墨,想了想,又抬起頭看那空中月亮,心中想起玉兔與嫦娥的過往,忽然間別樣思緒湧上心頭。
前塵往事若雲煙,從此相遇陌路人。
朱晨桓左手隨意拿起桌旁的金樽,也不管這是何人酒杯,直接仰頭喝下,任憑酒水從喉嚨流進胃內,火辣辣的仿若暖流。
“既然你要一詩,我便寫出一詩送你上路又何妨!”
朱晨桓看了一眼龔清然,雙眼冰冷,臉龐冷漠。被朱晨桓看上一眼,龔清然只覺得仿若置身於冰窖之中,全身血液都不由得一滯,這讓他內心頓時驚駭起來,驚奇不定的看向朱晨桓。
可朱晨桓早已不理睬龔清然,他筆尖落紙張,一手提酒,一邊寫下詩的名字《把酒問月》。
“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
朱晨桓寫一句,飲一口酒,整個人下筆如有神,氣勢若仙人,一寫一飲一吟間,給眾人的感覺便如同天上的文曲星一般,才華橫溢,肆意樂哉。
喝著喝著,金樽內酒水已經見底,他倒了兩次沒有半滴酒水流出,不由得皺眉喝道:“寫詩無酒,怎做這酒中詩仙?”
狂!狂到極點。
傲!又傲到極致。
可就是這一狂一傲,卻又不給人厭惡之感,看著朱晨桓意氣風發的模樣,聽著朱晨桓飽含大氣的吟誦,眾人只覺得眼前的人若稱不上酒中詩仙,又有何人能稱上?
龔清然?一個自負之人罷了,所作詩篇即使不錯,但與朱晨桓只念出前四句的詩相比,也就是磚與玉的差別了。
很快,就有人給朱晨桓的酒杯滿上了酒,眾人一瞧,竟然是太傅趙恆飛,他們剛想出聲,卻見趙恆飛笑著搖了搖頭,便只能作罷。
朱晨桓不知道身後發生的一切,他只聽得酒樽已滿,仰頭又是一大口,繼續寫下:
“皎如飛鏡臨丹闕,綠煙滅盡清輝發?”
“但見宵從海上來,寧知曉向雲間沒?”
“白兔搗藥秋復春,嫦娥孤棲與誰鄰?”
寫到這裡,朱晨桓停了停筆,他抬起頭看那朦朧的月亮,眯著眼看那華麗的宮殿,心裡想著吳剛已走,玉兔消失,嫦娥現在應該會更加孤單了吧?連個寵物都沒了,又有誰與你相鄰,陪伴你呢?
想了想,他又突然笑了起來,前世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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