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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痛飲。

小郭開始同情我，從他眼神中可以看得出。小郭面孔呆板如撲克牌，但一雙眼表露了他的七情六慾，他實在是個情感很豐富的人，但喜歡裝出個死樣來保護自己，

&ot;小郭，咱們認識多久了?&ot;我吞一大口老酒。

&ot;二十七年。&ot;

&ot;小學一年起，我們就是老友。&ot;

&ot;是。&ot;

&ot;小郭，你見過利璧迦幾次？&ot;

&ot;我沒有見過她。&ot;

&ot;什麼?&ot;我瞪大眼睛。

&ot;我一直沒有見過她。有一兩次，我與你吃飯，她原本要來，臨時有事失約。&ot;

&ot;我們已經結婚八年，而作為老友，你沒有見過她?&ot;

&ot;有什麼稀奇，我們之交一向淡如水。&ot;他嘴嚼花生米，

&ot;她根本不大肯跟我出來。&ot;我沮喪地說。

小郭說：&ot;或許那是因為你的朋友都言語無味，面目可憎。&ot;

&ot;你不算吧，小郭。&ot;

&ot;我一直獐頭鼠目，你自小與我好，不覺得。&ot;小郭說。

&ot;你總為利璧迦說話，為什麼?&ot;

&ot;周至美，我是個念心理學的人，堅信人性無好壞之分，一切都受環境所逼，一個人不會無端端出去做賊，私底下總有個潛在的因由，看你肯不肯鑽研。&ot;

&ot;利璧迦為什麼要做逃妻?&ot;

&ot;你有沒有聽過人間蒸發這個日本名詞?&ot;

&ot;沒有這麼嚴重吧。&ot;我頓下杯子。

&ot;做人是很膩的。&ot;

&ot;我一點也不覺得，世界上要做的事那麼多，一個人可以為社會作出無限貢獻，何膩之有。&ot;

小郭以不置信的神色看牢我，&ot;你真的認為做人很有趣?&ot;

我瞪回他一眼，&ot;當然，做人儘管有高潮有低潮，如果真那麼無趣，地球上早就沒活人了。&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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