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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懷裡瑟縮地顫抖,卻咬著牙毫無聲息。
最後徐長老都無奈了,趁楚昭臨不在,搬著椅子坐在我身邊,陪我在藏書閣門邊曬太陽。
而一步之遙的藏書閣外,季恆安雙手撐著下巴蹲在那裡,嘴裡嚼著一根狗尾巴草,望著我,神色略為訝異。
「滄溟這麼大動干戈,我還以為你們感情很好。結果這算怎麼回事?你這臉色也太難看了。」
季恆安這段日子也算曆經辛苦,整個人比之前平和多了。再想起他之前拿寒玉整蠱我,笑著嘲諷激怒我的神情,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我因此待他也沒那麼冷硬,見他好心問起,便客氣應付幾句。
季恆安不以為意,換了個姿勢盤腿坐下來,繼續單手撐著下巴望我。
「又是衝冠一怒又是金屋藏嬌——都是話本子上的故事,好生精彩叫人羨慕,但箇中滋味,卻又不足為外人知。」
季恆安感嘆地說著,「你們這些人……可真麻煩啊,唉。」
我依舊不去理他,只出神看著藏書閣外那新發的桃枝。
春日的燦爛陽光下,桃花開得正好,一朵一朵盛放,直至漫山遍野。
季恆安發覺了,伸手去摘了那花過來,拿在手裡把玩了會兒,遞給我。
「喂,葉微。」
「楚昭臨真的對你不好嗎?」
季恆安隨口說著,「那你要不,跟我們走?」
「我和洛風也要走了。」他指了指山外,「長平事結束,我們便往北方去。中原就算了,漠北和西域你喜歡哪個?隨你挑。」
我只愕然望著他,不知道他抽什麼瘋。
我來長平十年,雖然從沒主動去惹過季恆安,但架不住他就是喜歡針對我。大概對於這種傲慢大少爺來說,欺負我這種悶聲不吭伏低做小的人格外有成就感,所以十年下來竟也不膩,弄得我如今一看到他,就下意識全身緊繃。
所以這又是什麼整蠱的把戲?我不無警惕地看著他,季恆安見狀一愣,而後聳肩笑道:
「不答應就不答應唄,何必這個表情。」他轉過身拍拍身上落下的花瓣,懶散道,「走了。」
他就這麼離去。而我望著他,忽然四周一震,淡金色的封山大陣已成了。
此後幾天楚昭臨肉眼可見地越發忙碌,四周氣氛也驟然緊張。終於有一天,我在藏書閣坐著,卻有人小跑著過來喊道:
「楚師兄!我來做弟子登記!」
我從聲音聽出是賀天南那位徒弟雲蓼,傳說中按照楚昭臨培養、預備做下一任接班人的人物。
我認出他來,客氣和他打招呼。雲蓼還沒來得及回答,手上法器就亮了起來,裡面傳來落月雪的聲音:
「雲蓼,都排查登記好了嗎?」
「小姑姑!」雲蓼聞言喚她,「我和另外三個小師兄一起,已經把大半個長平派的弟子都排查過了,這邊還差十來位弟子,馬上就來!」
「好,」落月雪笑道,「一路小心。」
「是!小姑姑!」
雲蓼清脆地應著,我聞言不由得心想,這可是除了賀天南外,唯一一個不以「長老」「仙尊」尊稱落月雪的人。哪怕楚昭臨,也總是疏離而冷漠地叫她落長老,發怒時叫她的全名。
更不要說雲蓼竟然叫得是姑姑。少年清新又帶點軟糯的聲音響在耳邊,親暱熱切,叫人一陣恍惚。
法器那邊的落月雪就這樣驀地一靜。雲蓼無知無覺,一疊聲問這問那,最後沒見回答,才小心翼翼地道:「小姑姑,……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落月雪這才笑說沒有,冷不丁問:「聽說這幾日你和長平弟子相處甚好,他們都叫你——雲大師兄?」
「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