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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觀長老最近面色不好,可是有事鬱結於心?」寧嬌嬌垂下眼神,似是不經意地問道。
她對月山狐族印象不錯,據說當年柳師兄被凡塵族中的古板長輩發現是妖族血脈,落難時幾乎要被害死,也是一位路過的宣族狐狸幫忙,還傳信給了太叔婪,這才有了鴻蒙仙府破天峰的那場師徒緣分。
因而若是宣長老的要求不過分,寧嬌嬌倒也不介意幫上一幫。
宣長老低聲嘆了口氣,「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他斂下了面上的笑意,對著恭敬垂手行了一禮,「是我家中幼女有心結在身,我想著,若仙子方便,有空時便去替老朽看一眼,無論成或不成,老朽都在此謝過仙子大義!」
……
……
「嬌嬌?嬌嬌?」
姜北芙喊了兩聲寧嬌嬌的名字,見她回神後,好奇道:「你在想什麼呀?怎麼又發起呆來了?」
此時兩人已經從樓上的包廂退了出來,打扮花哨的招待在前方引路,姜北芙挽著寧嬌嬌的手,穿過了珠翠並著細柳,於嬉鬧婉轉中緩步而行。
「你怎麼了?說著要走,又看著那臺上發起呆來了?」姜北芙揚起眉梢,神情颯然,「若是你捨不得,我們便將這戲看完再走?」
寧嬌嬌搖頭:「不用了。」她看著臺上,那穿金戴銀扮做『帝君』的伶人將將散場。
「今天的戲都結束了,我們還留下看什麼?」
姜北芙漫不經心道:「這有何難?你若想看,我便找人攔下他們,讓他們繼續唱下去。」
寧嬌嬌還是搖頭:「我方才也不是在聽戲。」
說到這時,耳旁又轟然傳來了轟然叫好,巨大的聲浪襲來,將寧嬌嬌口中未盡之語全數吞沒。
她回頭看了眼,原來是上了一出新戲,只見戲臺底層烏壓壓圍了一圈的人,那戲的花旦裝扮的無比美艷,美目流轉間顧盼神飛,怪不得能吸引如此多的人前來一關。
轟轟烈烈,你方唱罷我登場。
寧嬌嬌抿唇笑開了,拉著姜北芙快步往外走,腳步輕快,裙擺翻滾間,蹁躚似蝶戲花蕊,
兩人已然步出了戲樓中心,離那些喧囂聲很遠了,見姜北芙還在好奇,寧嬌嬌便道:「我只是剛才在想啊,那戲中的帝君實在有些不像。」
「還不像麼?」姜北芙順口道,「聽說不論是哪家戲班子,在排《嘆仙緣》這齣戲的時候啊,都請的是班子裡最俊俏的郎君呢,怎麼,我們寧姑娘還不滿意?」
「不是不滿意,只是覺得帝君不該是那樣的。」
「那該是何等模樣?」
何等模樣?
這話倒是把寧嬌嬌問住了。
不是她想不出來,而是她想出來的太快了。
幾乎就在姜北芙話音剛落的時候,寧嬌嬌腦中便飛快地浮現出了一個人的模樣。
翩躚白衣勝過皚皚雪,溫潤含笑眉目看似清雋,偶爾又帶著讓人揣摩不透的肅殺,可同時他又是極其堅韌的,全然不似冬雪般易消融。
若讓寧嬌嬌來擬態,她更願將那青年比作一條河流,無聲又永遠奔騰。
生生不息。
寧嬌嬌想起了那一幕,在一片血泊中,青年渾身傷口血汙,卻是其中唯一的淨。
他等到了寧嬌嬌的到來,笑著將自己的鳳凰骨放在了她的掌中。
「早便想給你了。」那時青年這樣說,鴉青色的長髮不知何時褪成了白色,「只有你……唯獨是你……」
也正是那一刻,寧嬌嬌原本凝滯的心境莫名其妙的突破了。
就好像又什麼渴求已久的東西,終於落在了她的心間。
「……帝君,不應該穿得那樣張揚。」寧嬌嬌眯著眼,仔細回憶著,「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