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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馥郁芬芳的鮮花,不是也不是海水恣意無畏的狂妄。
是一陣……淺淡的焚香。
剋制,冷寂,如同初初入道的孩童玩弄指尖的煙火,忽明忽滅。
寧嬌嬌又想起了年輕傳說中那千年一瞬的佛陀優曇。
如果它恰好盛開在了山谷中破敗古廟的一角,恰好有人經過,將手中燒得只剩下最後一截的殘燭放在了它的身旁,那麼那時候,佛陀優曇所感受到的溫度,也該是這樣的香氣。
可這是不可能的,寧嬌嬌知道,正如太陽東升日落,河流萬江終將湧入大海,四季永駐輪迴歲月不可倒流一樣。
佛陀優曇,是隻會開在無妄海邊的。
寧嬌嬌好似被人割裂成了兩半,一邊的情緒波動,隱約有什麼東西從腦海中一閃而逝,而另一邊卻是全然的理智。
她知道自己絕不能停留,心中有個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告訴她,她的目標是飛升。
知道脫離了這具身體,等待她的會是更廣闊的的天地。
寧嬌嬌想要去看看。
「她們說得沒錯,是有一場婚宴。」寧嬌嬌聽到自己的聲音這麼說道。
仲獻玉一怔,從來溫潤雅緻的青年此刻竟是倉皇地抬起頭:「你……」
他的聲音太過沙啞,就連仲獻玉也不曾知道短短一個字都能流露出這樣多的情緒,不等他用更體面的方式遮掩住自己片刻的難堪,又聽寧嬌嬌說道。
「師兄應該猜到了。」寧嬌嬌望向他的眼底,彎起眉眼,一字一頓道。
「是我的婚宴。」
她用最溫柔的語調,訴說著最殘忍的事實。
第52章 最美的嫁衣 心中湧起了一陣又一陣暴戾……
前面蓮花池中央的亭榭中可見一道紫色身影, 綽綽約約,與周圍的景色幾乎要融為一體,面容被屋簷投下的陰影遮蔽, 讓人看不清真實的容貌,只隱隱覺得對方面容有幾分蒼白。
寧嬌嬌心中判斷了一下, 能在月山中如此自由的出行,想必就是宣小姐了。
「是寧仙子嗎?」
紫衣女子似乎也注意到了寧嬌嬌,本是側對著眾人的她轉了下身, 兩人間相隔的距離本不足以讓寧嬌嬌聽清她的言語,可對方開口後, 聲音彷彿直接從耳畔傳來:「勞煩仙子來尋我,仙子直接從水池上的蓮徑過來便是。」
嗓音溫溫柔柔的,如同春風輕拂花蕊,很是悅耳。
想來是宣長老很早便與宣小姐說起過,今日會讓寧嬌嬌去找她。
寧嬌嬌收斂起了一切思緒, 她停下腳步,側首看向了仲獻玉,見對方同樣回望,下意識微微彎起眉眼, 露出了一個笑意。
帶著些許生疏和客套。
「眼下還有些約好的事未完成, 就不與師兄多聊了。等婚宴的時候, 我也給仲師兄發一份請柬。」
寧嬌嬌對著仲獻玉的眼睛, 終究是決定不將事情說得太清。
若是說得太清楚,仲獻玉要刨根問底地追究起來, 反倒多生事端。
不如就這樣,對方以為她心有所屬,皆時無論此劫成功或是失敗, 都是後話。
倘若成功,兩人便再也不用相見;如果不幸失敗,那被蒙在鼓裡的仲獻玉想必也再也不會來找她。
旁人或許不清楚,但寧嬌嬌卻莫名覺得,仲獻玉看似溫和,實則在這層溫潤貴公子的表皮下,骨子裡全透著全是冷淡涼薄,猶如那傳說中佛陀優曇生長的無妄之海,深不可測,遙不可及。
在寧嬌嬌心中,仲獻玉就像是深淵。
眼底永遠凝結著如墨似的深潭,看不清,猜不透。
縱使旁人都將他貶進泥土裡,他也能泰然處之,一朝事變,旁人皆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