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第1/2 頁)
平鋪直敘,語調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這與寧嬌嬌的認知有些出入,她忍不住小聲反駁:「明明是仙人降下福祉,才被稱之為仙臨燈會的!」
黑衣人輕笑了一聲,帶著幾分氣音:「真是好騙的小花仙。」不等寧嬌嬌反駁,他又道:「起先不過是為了救人,降下福祉才是之後的順便,可那少年仙君開始所想的,也僅僅只是為了救人。」
寧嬌嬌心中一刺。
仙臨燈會的來源竟是如此麼?
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種無力之感,離淵在他人口中津津樂道的過往,都是自己觸控不到的曾經。
「那位仙君的同伴,如今有的司管丹藥,有的駐守邊境……」黑衣人想了想,「都在九重天上威名赫赫,唯獨一位美人身亡,曾惹得如今的帝君大人好一番傷心,念念不忘。」
寧嬌嬌順著他的話想到,黑衣人口中『身亡』的人,大抵就是剛剛復活的虞央。
「……那位美人可是戀慕帝君大人已久。」黑衣人慵懶道,「聽說還有一位掌管著邊境之君的北海帝姬——嘖,若非是絕對的信任,帝君大人又怎會讓旁人管理邊境?」
這話說得合情合理,只不過寧嬌嬌聽得刺耳,她硬生反駁:「自然是因為那位帝姬品行端方,能力超群,資質能夠勝任。」
黑衣人揚眉:「這並不矛盾。」
「不過聽起來,你與那位帝姬有些淵源?」未及寧嬌嬌開口,黑衣人又戲謔道,「那不如猜猜看,倘若有朝一日你與她的帝君大人對立,這位帝姬是會幫你,還是幫如今這位帝君大人?」
語氣隨意至極,彷彿真的只是隨口一提。
這話問得誅心,寧嬌嬌卻神色不變,連腳下的腳步都未曾放慢。
早在黑衣人說起北芙時,她就開始往前快走,企圖擺脫。
換句話說,寧嬌嬌壓根沒仔細聽黑衣人的話,只想趕緊把這人甩開。
可也不知怎麼回事,黑衣人偏偏就是跟準了她,並非跟得很緊,只是不遠不近地綴在她身後。
既不冒犯,也擺脫不掉。
終於,寧嬌嬌忍不下去了。
「天上地下,你知道這麼多。」在一家酒樓前,小花仙站定,扭頭反問,「那你又是誰?」
黑衣人聞言,收起了手中的摺扇,篤定道:「你不信我?」
「我為何要信你?」寧嬌嬌反問,她的目光堅定又明亮。
黑衣人怔了片刻,匪夷所思:「我方才說了這麼多,你就一點都不信?」
他不相信。
凡是活物,皆有其欲。
欲生妄,妄生執,執若再生,便為心魔。
她心中的執念便是情,自己方才明明——
「你知道我是誰,我卻不知你是誰。換句話而言,就算我認識你,大抵也是萍水相逢的泛泛之交。」
「既如此,我又為何要相信你口中的他們,卻不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小花仙曾有一瞬間的動搖,但她很快清醒。
無論離淵亦或是旁人,哪怕是虞央——若是自己單憑他人三言兩語便產生懷疑,又對他們是何等不公?
燈火闌珊,映照在小花仙身上,只是她眼中的光亮,卻能將一切人間燈火都映襯的薄如蟬翼。
黑衣人目光追隨著她的身影,心中的火焰愈加燃燒得旺盛。
不甘與怨氣交織,帶著無法熄滅的嫉妒與從來的渴望。
憑什麼?
憑什麼那人總是能得到最好的?
人人贊他,慕他,敬他,甚至如今可得赤子之心真誠以待——
卻對自己棄之如履。
可自己又有那點比不上他?
「別想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