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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雲這麼一打岔,倒是叫這些人跟祁雲他們這幾個才來的知青感覺上稍稍親近了不少,祁雲三兩下將褲筒學著下面這些人一樣挽到了膝蓋,然後笑著下了田。
周國安被祁雲拉了一下,連忙也跟著挽褲子下了田坎,跟在祁雲後面,瞧見祁雲熟練的操著一口方言跟旁邊的一位大嬸請教怎麼拔秧苗,應該注意哪些事項。
吳麗也不是傻的,連忙跟著也擠了過去,一邊跟著學,一邊努力去連蒙帶猜的學習本地話。
張紅軍覺得那群說著方言的人實在過於粗俗,雖然他們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基本任務就是將知識帶到更廣闊的地方,可這會兒張紅軍也是慫的。
左右張望了兩回,張紅軍最後還是暫且跟著祁雲他們一起下了田,不過這會兒張紅軍卻是又嫌棄這個又害怕那個的,拔秧苗的時候看見有黏在秧苗根部的透明東西,知道那個是螞蝗卵頓時嚇得頭皮發麻。
不過抬眼看見祁雲這個長得最像公子哥兒的人都笑哈哈的邊學著幹活邊說話,表現得一點不陌生,張紅軍咬咬牙還是硬著頭皮繼續幹活。
其實對於這個時代的下鄉知識青年來說,除了生活環境的大改變之外,更讓他們難以迅速融入當地生活的還有一個重要因素就是語言。
人類是群居動物,再是沉默寡言的人都是有一定的語言交流需求的,再加上不同生活成長環境造成的觀念思維不同,又跟本地人缺乏交流,於是知青自己感覺自己被本地人排斥,本地人又覺得知青抱團排外瞧不起本地人,於是矛盾就加劇了。
之後生活中再發生點事又無法及時交流溝通,這也讓知青更加苦悶,覺得自己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內心迫不及待的渴望儘快回到自己熟悉的環境中去。
可以說知青嚮往的不單單是城市,他們嚮往的還是熟悉的環境,熟悉的環境能讓他們得到一種安全感,內心不至於因為不安而變得焦躁。
精神折磨對於人來說,是一種旁人難以去體諒理解的感受,這也是為什麼很多知青得知回鄉無望又沒有融入本地生活後不是死就是瘋。
&ldo;娃子你咋會說我們這呢的話呢?&rdo;
&ldo;我媽那邊有個親戚就是蜀地的,我覺得這邊呢話挺好耍的就跟到起學了。&rdo;
&ldo;那倒是緣分了,沒想到剛好就分到咱們這邊來咯,以後有咋子事就來找我們。&rdo;
祁雲跟人聊得不錯,還願意聽他們說這邊的故事啊山水什麼的,連八卦都有兩位大媽跟祁雲分享了幾個,一時間祁雲帶著周國安他們倒是跟這些人混了個熟。
再加上祁雲聽過誰的名字就能立馬記住,一個上午拔秧苗聊天拉關係兩不誤,到了中午的時候這些人就跟祁雲混熟了,媽媽輩兒的婦女們更是雲娃子云娃子的叫得親熱,還有好幾個嬸子表示一中午要給祁雲帶點家裡醃的酸菜。
祁雲雖然覺得江河挺逗的,不過也沒有去接觸,畢竟也就是看著之前被他姐拎著很滑稽,一個幾歲的小屁孩兒祁雲還沒什麼交朋友的想法。
至於因為小屁孩兒的姐姐而去跟江河接觸,那就更不存在了。
半上午的時候李曉夏給他們這邊拔秧苗的送了涼井水過來,祁雲今天也沒帶水壺過來,被太陽曬了半上午還跟旁邊的人嘮嗑當然也口渴了。
不過看見大家拿起瓢就接在水桶上面呼嚕嚕喝水,那下巴漏下來的水都直接又漏回了水桶裡,祁雲擺擺手錶示自己還不渴,回頭準備下午就把水壺帶過來,哪怕中午沒時間燒開水只能喝生水祁雲也寧願單獨帶水。
中途休息的時候祁雲他們倒是遇上了一個同樣是知青的前輩,至於為什麼會在拔苗組遇上?因為這位叫淘青的知青前輩已經懷孕五個月了。
淘青是六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