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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近後,講她此時的樣子看的更加清楚。唇色發白,額頭上有些許汗意,筆記本上有凌亂的幾行字,和往常娟秀的字型大相逕庭,最重要的是筆記本上的幾頁紙似乎被什麼東西打透了,濕濕皺皺。
嶽修瑾低頭在她耳邊輕聲問:「不舒服?」
「嗯。」莫梵輕哼了一聲,她現在連點頭的力氣都不想費。
嶽修瑾皺眉,「不舒服怎麼不說?去我休息室,裡間有張床你去躺一會。」
莫梵不在堅持,「好,一會我的會議內容交給你了,我在昨天的基礎上最後又加了些內容,你……」
嶽修瑾打斷她,「行了,我知道,趕緊去休息。」
莫梵起身時晃了一下,嶽修瑾幾乎下意識的抬手就去扶她,只不過還沒扶到她便自己站穩了。
看著莫梵腳步有些虛浮的走向他的辦公室,嶽修瑾皺著的眉頭又深了幾分。
她是個要強又倔強的人,如果不是不能忍受,她不會說。這次她卻沒有猶豫的承認,可見她的狀況很糟,甚至不能好好走路……
「嶽總,休息時間到了。」
徐濤在旁邊小聲提醒。
嶽修瑾有些煩躁的看著下面早已坐好的人,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安心無旁騖的繼續著下面的會議。
出了從會議室內能看到的視線,莫梵虛軟的扶著走廊的牆壁,她只覺得這條路好漫長。
終於進到辦公室,左手邊的盡頭有個門,她知道那是嶽修瑾平日裡休息的地方,不過她卻沒未進去過。
事實上,除了這一個月,她連他的辦公室都很少來。
室內的擺設很簡單,一長單人床,洗手間用玻璃門隔起來,看起來除了用來睡覺別無他用,一點也不會享受。
進屋前她給自己到了杯熱水,想來暖暖喂,最好能緩解疼痛和噁心。
不過,她想的仍是太好。
莫梵艱難的靠坐在床上,還沒躺下,胃裡的翻湧強勢襲來,這次來勢洶洶毫無抵擋之力。單手捂嘴,踉蹌的跑到洗手間,吐個昏天黑地。
胃裡只有一些早飯,吐了兩下後便空空如也。反胃感卻並沒有結束,只得乾嘔,將胃裡的酸水全部吐出,從胃到喉嚨那股酸味直衝鼻子。
她被嗆了一下,辛辣感將淚水逼出。
她想,這下好了,連膽汁都被吐出,可以結束了吧。
胃裡灼熱鈍痛,好像有人用利器在錘咂那脆弱的地方。喉間腥甜上湧,噴湧而出。
終於,消停了。
她虛弱的將馬桶沖幹,便癱在了地上。
現下只剩胃裡生生的疼痛,連綿不斷,抽動翻攪。
她嘗試著用手覆上去輕揉,不過現在哪出就如即將轟塌的危房,受不得一點壓力。
最後,她只得頹然的將手輕放在胃上,試圖用手中的溫度起到微弱的作用來減緩痛苦。
上一次這麼難受,還是三年前。那時他們為了拿到一個案子,打通好了關係去和客戶談。那個客戶是東北的,豪放的很,做事也痛快,只需把他們喝高興了生意就拍板釘丁。當時嶽修瑾已經喝的快不行了,可是那邊還沒痛快,她只能接著上。五十多度的白酒一杯一杯的往嘴裡倒。也只有在第一杯的時候感到火辣,之後反而沒了感覺。最後,那個老闆被自己的氣勢震到,爽朗的拍著肩說,真是巾幗不讓鬚眉莫總真是豪氣。
其實,那是自己第一次喝白酒,一杯下去時已經懵了,後來的只不過憑下意識喝下去的。
最後,生意當然談成,他們兩個也因為胃出血進了醫院,兩個人倒也可以算是患難之交了。
那次生意完了以後,他們徹底翻身壯大,她也從未再親自陪過客戶喝過酒,這些都是嶽修瑾在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