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第1/4 頁)
晏子淵和蘭姬遇刺獲救,現在人已被抬回房裡止血,還不知有沒有性命之憂,來傳話的下人不肯多言,寶嫣便只能心存僥倖地猜測事情還沒發展到最壞的地步。
不然,就不是請她去探望他們,而是來報喪了。
到這種時候,寶嫣也無心去計較一個說要去前庭宴客,一個說身子不舒服回房歇息的兩人為什麼會在一起。
只期望晏子淵沒事就好,同時她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萬一新婚作寡……
她該如何安排今後去路?寶嫣想不通,到底是誰在針對晏家,在這麼重要的日子衝她夫婿下死手?
懷揣著諸多疑惑與後怕,寶嫣不自覺加快了步伐。
前方就是月洞門,如一輪從天上掉落的圓月,佇立在道路中間。牆上倒影著竹枝的疏影,往常看著清雅詩意,如今看來就像一張吃人的嘴,將他們一行細細吞吃了進去。
急急忙忙從新房趕過來的寶嫣漸漸感到吃力,鼻頭上沁出細細的汗意,只要晏子淵的院子越近,就越能發現這路上同樣站著許多氣勢驍勇的府兵。
“什麼人。”
為首的攔下她們。
松氏上前代為答道:“我等是蘇家侍奉新夫人的奴婢,驚聞夫主受了傷,特意前來,陪新夫人探望。”
府兵聽後徑自越過她,朝寶嫣的方向走去,當面鞠躬抱拳,“夫人莫怪,府主有令,凡出入內宅者,須得按例檢查一番才能進去。”
竟有這般森嚴。
寶嫣不欲與他們為難,點頭答應,“請吧。”
這檢查自然查不到寶嫣身上,主要是看有沒有刺客藏在隨行的隊伍裡頭,畢竟那幫人就是偽裝成晏府的下人,才成功混進府邸的。
府兵查探一番,發覺無恙退到一旁。
寶嫣這才得以通行。
晏子淵的住處,應是他婚前居住的地方。
如今改做成了書房,歇息留宿的臥房沒動,維持原樣。庭中央還有一顆沒開花的樹,上邊兒掛著無字燈,房門大敞,裡頭通明如白晝,光亮撒了一片在空地上。
寶嫣深呼吸一口氣,穩定心緒後,才提步往內走。
屋內正堂,或站或坐著比她先到的,是本應該在筵席上宴客的晏家家主,還有寶嫣的公公婆母。
各個不苟言笑,神情肅穆。
他們會在此,一方面可以看出對晏子淵的看重,另一方面還能窺探出事情的嚴重。
寶嫣定了定神,最終剋制住內心緊張,畢恭畢敬地上前行禮問安。
本來一切都沒出錯。
但因寶嫣的出現打破沉靜,所有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
看著她華貴的婚服,就會聯想到今天是什麼喜慶日子,而躺在臥房裡的晏子淵還處在生死不知的關頭。
喜氣直接變晦氣,寶嫣的存在也就越看越礙眼,她的婆母甚至連遮掩都沒有,直接對她表露出冷淡的姿態。
更甚至不輕不重地說了兩句,“當初合八字時,我就說兩人怕是不般配,人來了怕是水土不服,沒想到真出事了。”
氣氛突然尷尬。
寶嫣還沒想好怎麼回話,對方側首過來,正對著她,“怎麼來得這麼晚?難為你還記得阿淵這個夫婿。”
寶嫣不知她怎麼對自己成見這麼深,只把這位婆母現在的姿態歸類為太過關心自己的兒子,才會衝著新婦撒氣。
寶嫣最先是從乳母那得到晏子淵遇刺的訊息。
還不知訊息是否屬實,她一直記掛在心,問駐守在她院子裡的府兵,一個個地都做啞巴狀不肯回答,逼緊了就說不知情,請夫人不要為難他們。
再等到下人過來請她,時辰已過去兩三刻了。
這才導致她比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