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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色仍然平靜,只有尤姜知道,若付紅葉不再微笑,那個讓他失去笑容的人下場絕對不會好,比如這些年被玄門掌門氣得幾乎吐血的魔教教主。
然而,秋月白還沒發現盟主的神情已不和善,仍是緩緩道出自己今日所求,
「所以我更不願雨君之事被外人知曉,這樣風雨欲來的時候,若是父親忘恩負義之舉傳了出去,蒼天府便完了。盟主,你能否答應我,若查出的結果當真如我們猜測,就由我向雨君還債,不要牽連其他人。」
秋月白的確是真正的正道修士,他憂心天下,憂心蒼天府,從頭到尾都沒去在意自己,可權勢之爭中最先隕落的往往就是這樣的人。天道盟從不缺乏狡猾的老狐狸,秋月白這樣的修士卻不常見,付紅葉不願失去這個同盟,雖已知答案仍是試探著問:「你打算如何還?」
對方分明是抱著殺心而來,還能如何去還?自然是血債血償。
藍色修士苦笑一聲,面臨死亡時抱著古琴的手仍是不自覺緊了緊,「其實,我的名字是自己寫上去的。」
此話一出,埋伏的魔修和付紅葉都驚了驚,他們本也疑惑王發財為何針對秋月白,卻從未想到竟是這人自己將姓名投入了許願井。他竟是真的不怕死嗎?
幽冥帛沾染陽氣便會漸漸消散,秋月白追尋魔物無果,最終決定鋌而走險,將自己姓名寫上反面又投入許願井,期盼這段恩怨能就此結束,別再牽扯無辜。這件事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如今也只是對付紅葉平靜道:
「父親已死,我是他唯一的血脈,它既是想復仇,拿了我的命也就夠了。只是這茗川百姓全依靠雨君窟為生,那精怪或許不會再允許人踏足自己領地,此事如何處理還請盟主決定,我委實難以抉擇。」
魔修我行我素從未曾在意旁人如何,寸劫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和前輩所說的假仁假義不同,秋月白似乎真的不在乎自己會如何,一心只想著這個和他無關的茗川城。他不明白世上怎會有這樣笨的人,只看向了尤姜,「教主,師父說人都是自私的,不要對人性抱有太多期望,我被當作祭品獻給海神也沒一個人來救我,這世上真的有願意為別人去死的人嗎?」
「誰知道那些傻瓜在想什麼,反正本座和你不是這樣的人。」
尤姜的語氣依舊不好,他神色複雜地看向園中正勸解秋月白的正道魁首,姜奉之曾經也是這樣的人,可時間過去得太久,什麼都回不來了,那樣的志同道合再不可能存在於他與付紅葉之間。
認清現實之後,他自屋頂一躍而下,不再去看身後的付紅葉,只對寸劫吩咐道:
「你不必再潛伏於蒼天府,抽些時日多研究新毒物,內亂一起是止不住的,咱們準備好收拾天道盟吧。」
正道門派既然已有動作,一場內亂在所難免,這正是魔教入侵中原的最好時機,尤姜自然不會錯過。漠北除了漫無邊際的黃沙一無所有,魔修被逼著龜縮於此也是憋屈了多年,寸劫一聽反擊機會到來立刻就有了興奮之色,只是想起今日所見仍疑惑道:「可教主你不是和付紅葉……」
他和付紅葉又能如何,玄門掌門會允許魔教離開漠北嗎?他一個魔道魁首又能讓跟隨自己的魔修一輩子都在苦寒之地吃沙子嗎?魔教必須東出,天道盟也一定會來擋,既然註定要打不如就痛痛快快戰一場,誰也不要對敵人產生感情。
這一刻,魔教教主眼神重新堅定了起來,他一把扯下路邊楓葉在掌心捏碎,只冷笑道:「露水姻緣而已,他有本事搞定本座就來啊,魔教稱霸天下的腳步若是因此有一絲停滯,本座跟他姓!」
這一夜,尤姜重拾戰意,卻不知,當他們離去後園中的付紅葉暗暗瞥了一眼屋頂,無奈一笑後方才對秋月白淡淡道:「秋府主,若我能解決茗川之事,你可願追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