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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佳寶坐在棕色沙發上，仰頭看林道行。

林道行抽走她的手機，放上茶几說：&ldo;你想上節目說什麼？&rdo;

佳寶道：&ldo;說事實。&rdo;

林道行在她旁邊坐下，問：&ldo;黎婉茵說的不是事實嗎？&rdo;

佳寶一愣。

&ldo;她哪句話撒了謊？&rdo;林道行又問。

施開開搶答：&ldo;她誇大了自己的功勞。&rdo;

&ldo;不，&rdo;老寒放下毛巾，給自己倒了杯水，說，&ldo;她沒誇大自己的功勞，是觀眾們放大了她的功勞。&rdo;

施開開一想，對！

黎婉茵說的每一句話，都沒有把功勞攬在自己身上，只是她說話技巧太過卓越，所有人看完節目，都認為她是除了林道行和佳寶之外，付出最多的人。

林道行看著佳寶：&ldo;你還沒回答我，黎婉茵說的是不是事實？&rdo;

&ldo;……是。&rdo;佳寶道。

&ldo;顧浩呢？顧浩在影片裡說的，是不是事實？&rdo;

&ldo;……是。&rdo;佳寶承認。

&ldo;那你打算在採訪中說些什麼？&rdo;林道行問。

&ldo;說關於我這部分的事實，我不能讓網上的人聽信顧浩的一面之詞。&rdo;佳寶道，&ldo;輿論擴大到一定程度，多少會影響法庭的判決，我不能讓範麗娜獲得一絲輕判的機會！&rdo;

&ldo;你這部分的事實？&rdo;林道行彎下背，兩肘抵著大腿，雙手合十，側頭看向佳寶，慢條斯理道，&ldo;你是馮書平的妹妹，是受害者的家屬，網友也許會同情你，但這並不耽誤他們同情顧浩和範麗娜。你甚至有可能會受到傷害和辱罵，受害者家屬遭受的網路暴行還少嗎？受害者家屬的身份首先會讓你遭受到支援範麗娜那些人的一波攻擊！&rdo;

佳寶道：&ldo;我不會的，我知道該怎麼說，就算遭到網路攻擊我也不怕！&rdo;

見林道行不認同，她據理力爭：&ldo;是你說的，觀眾有權知道事實背後的深意，我會把深意告訴他們！&rdo;

林道行雙手一捏，面頰肌肉不自覺繃緊，他不再看佳寶，只道：&ldo;不是學會發聲就會面對鏡頭，你發聲都沒學好，別折騰。&rdo;

佳寶一怔。

最後兩人沉默著不歡而散。

佳寶坐著施開開的車回家，沒讓林道行送。施開開駕駛著車子，不確定地問：&ldo;你們倆這算是吵架嗎？&rdo;

&ldo;嗯。&rdo;

&ldo;哦……一般人看不出來你們這是吵架吧。你們這兩個人，一個是從前的播音員，一個是未來的播音員，這吵架風格，也算是與眾不同，世間罕有，哈哈哈。&rdo;

佳寶沒被逗笑。

施開開無趣地嘟嘟嘴，把人送回家，讓佳寶有事給她打電話。

佳寶整個下午就待在家中哪都沒去，林道行沒來電話微信，她也不在意。

她是這麼想的，但心底仍覺得極不舒服。她認為她的想法並沒有錯，範麗娜也不值得任何同情。

佳寶趴在餐桌上，下巴被擱出了印子，手機忽然一震，她等了一會兒才撈過來。

一看，不是林道行的微信。

佳寶揉著下巴上的印子開啟對話方塊，是同學發來的資訊，讓她加油，努力繼承她哥哥的遺志，她們永遠支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