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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山頂靜靜相伴。許久後一同下山。風吹竹林沙沙,林間鳥鳴清脆,太陽已越過天堂頂,照耀在密密層層的竹林裡,灑下一路斑駁一路金光。
回到酒店,鬱玲腦袋已重得不行,倒床就睡。三個小時後鬧鐘鬧醒,她仍覺得沒睡夠。她實在是不想動了,但也不知哪裡來的氣力支撐著她,掙紮起來洗漱。
洗手間裡她習慣性的點開手機郵箱,同步接收郵件。即刻就看到吳博文昨晚十點發來的一份郵件,要她這個週末就這大半個月的工作交接做個報告,週一上班就找時間給劉總做個匯報。她粗略一看就甚是煩躁。昨天下午離開公司時,她與吳博文打了招呼,當然是說陪家人旅行。鬱明來深圳的那天,正巧部門開會,她提了一下,好多人都知道她弟弟在深圳。吳博文當時和她說的是,交接快忙完了,是該好好休息。
所以,鬱玲真的以為她這個週末可以不用為工作苦惱。她沒有帶膝上型電腦,明天恐怕也要到傍晚才能回到深圳,哪有時間做什麼ppt。
刷牙時她又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上班這麼多年來,她一向是以工作為重,時間、精力都是通通先安排給工作的,再趕時間的報告她也做過,何至於惱怒成剛才那樣,恨不得把手機砸了。突然間她就想明白了。從昨晚開車前來南崑山,到今天中午點開吳博文的郵件前,她居然沒有分一絲心神給工作,她全身心的投入到這次旅行中,就連早上那並不怎麼震撼的日出都有了說不出的美好。
她還是困,恍惚著洗臉擦臉梳頭,瞧著鏡子裡的自己都有些不真實,過去的她何曾有過這樣的體會。
她換了衣服,背著包出門。門外的鐘樂精神抖擻,正拿著酒店前臺要來的美食攻略,找吃午飯的地方。見她出來,他說:「南崑山第一美食,當屬這鬍鬚雞。」
鬱玲看一眼圖片:「不就是你做過的白切雞麼?」
離溫泉小鎮不遠處的一處農莊,就自產自銷這鬍鬚雞。鍾樂和鬱玲兩人到時,農莊裡已塞滿了人。大大小小的遊客們不止是來看這鬍鬚雞有何不同之處的,還有觀看現磨豆腐的,也有願意親自去院子裡採摘一把青菜的。
鍾樂問鬱玲要不要去摘青菜。鬱玲坐在竹子搭的長廊裡,看正午陽光炙熱,搖了搖頭,她雙腿沉得很,下午鍾樂還想去玩川龍峽瀑布。她剛才也看了宣傳冊,從那一刻起就希望鍾樂能良心發現,不要選勇士漂流。
鍾樂開心的奔去了採摘區,起初鬱玲還能看見他半躬著的身體,幾分鐘後就不知他跑去了哪裡,半小時後他拎了一把紅色的菜回來,說是當地特有的一種野菜紅背菜。青菜有了,白切鬍鬚雞有了,再來一個純正手工的客家釀豆腐,足夠吃了。
兩人把一整隻雞啃完,開車去川龍瀑布。小鎮道路狹窄,遊客甚多,車流擁擠,一路走走停停,擠到了停車場,便只能步行上山。步行的石階砌得太高,鬱玲沒走幾步,就氣喘吁吁,抬頭望,這石階上來來往往的都是遊客。耳邊已傳來震耳欲聾的「嘩啦」聲,頭髮上也是潮乎乎的一層水汽,她心想今日瀑布水量夠大。
腳下的石階長年累月浸在水汽氤氳裡,陡峭濕滑,不宜行走,遊客們也不遵守右上左下的規則,只看哪個地方好落腳,便從哪兒上下。長長的石階上已是一番亂糟糟的景象。
為避免被人擠散,鍾樂和鬱玲的手早已拉在了一塊,在人群中也被擠得上下貼在了一起。鬱玲在前鍾樂在後,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的挪,好不容易挪到涼亭,兩人已是滿身的汗。鬱玲喘著氣說,比昨晚去天堂頂都累。
登天堂頂的後遺症出來了,她的腿實在是又酸又沉,走平路尚不覺得,要抬腿走高高的石階,便有些力不從心。剛才這一路幾乎是鍾樂半拉半推才上來的。
入涼亭,涼亭內已無處可坐,鬱玲依偎在欄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