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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融直視前方的路,他不喜歡甜的,也從來沒想過吃冰激凌。
「其實下午你可以不用去學校的,老師那兒我都請好假了,你直接回家也行。」
靳融淡淡說了一聲「謝謝」。他怎麼可能會回家呢,寧願爛在學校裡,他都不要回家。下午請假和不請假也無甚區別,反正他們音樂生下午都是要練琴的。
「你別和我說謝謝,」蔣易覺得特彆扭,「我很愛幫助同學的!」而且帶靳融去醫院,他能逃一天課,很賺。
「看來你很博愛?」
「什麼博愛?」
蔣易是理科生,有時候別人說話文縐縐一點,他就轉不過彎來。靳融是文兼藝,比蔣易有文化。
為什麼是博愛呢?靳融一路上也沒告訴他。蔣易傻乎乎回教室裡,上了半節課才想起來問心思細膩的女孩子姚雪:「姚姐,什麼是『博愛』?」
姚雪的反應也是:「什麼博愛?」
「就,我熱心幫助同學,他誇我是一個『博愛』的人。這個『博愛』……」
姚雪「噗嗤」一聲笑出來:「你確定是在誇你?我看人家意思是說你『中央空調』呢。」
中央空調?!蔣易輕捶了一下手掌心:「怎麼會呢,應該是誇我。誇我的人不是女生,是男生,男生不會罵我『中央空調』的。」
哦,男生。姚雪曉得上午蔣易請假是去帶著靳融看病了,靳融這人話少,也不像是會貶低別人的樣子,也沒往壞的方向想。
「那也許是他在誇你呢。」姚雪說道。
蔣易怎麼就覺得彆扭,他總感覺不是什麼好詞。
放學之後蔣易又跟陶郡去蹭琴房練琴了,這回不敢打擾二樓的學生,打算在一樓看看有沒有空琴房。
從琴房樓邊緣走近大門,遠遠就聽見二樓鋼琴聲音,不是什麼李斯特與蕭邦,而是偏印象派一點的曲風,婉轉柔和,全是流動音型。約莫十秒,有男聲加進來:「胡桃開呀花吊啊吊常……」
這聽起來是很典型的民歌嗓,悠遠清亮,開口第一句就催人淚下。
「他的聲音好大!」陶郡驚嘆起來,「用了話筒嗎?」
「唱聲樂人的聲音本來就會傳很遠,很多歌唱家都不用話筒唱歌的,聲音可以傳遍整個音樂廳。」蔣易科普起來,「靠共鳴。」
陶郡覺得這很專業的樣子。
二樓的歌聲繞樑,鋼琴伴奏的旋律也特別有感覺。陶郡沒學過音樂,只曉得這個鋼琴聲聽了讓人想哭,配上歌聲,就更加催人潸然了。
她以前從沒有欣賞過聲樂作品,這是她第一回 認真聽。
「山高也有人呀行路,水深還有渡船咯人……」
正要到情感激昂時刻,鋼伴彈斷了,歌聲也停下來。
「這個鋼伴不行啊!」陶郡吐槽,「都斷了。」
「人家也是才練的,昨天你才接到要表演的這個通知,人家肯定也才知道呀,一天能練成這樣已經很好了。況且這個伴奏聽起來挺難的,不要肆意揣測。能幫人彈起來伴奏的人,都是彈琴很棒的人。」
倘若在表演、又或者是比賽時,遇見鋼伴彈錯、彈斷這樣的情況,演唱者要繼續唱自己的。畢竟是鋼伴跟著人聲走,而不是人跟著琴。
蔣易抬頭看著二樓的第六間琴房,這是靳融在彈琴。
「走吧,我們不聽了,去看看有沒有琴房。」
一樓的琴房滿了,幸好二樓第四間的同學練完要走了,在經過別人同意的之後,蔣易和陶郡才進去彈一會兒。
蔣易這是即興伴奏,不需要照著正譜的左手伴奏型彈,隨便彈彈也湊合。兩個人合了三四遍,今天的排練也就結束了。
陶郡回家去了,蔣易還在琴房呆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