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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是吳偉偉,陳嶺頭也不抬的說:「馬上就好。」
「記得每日晨昏打掃,再上三炷香。」低醇男音伴著呼吸就黏在耳邊。
陳嶺:「……」江先生的要求是真的多。
「還有,」男人的聲音微微停頓,手掌搭在青年的後頸,建議道,「下次出門前,記得先將黃神越章印印在符紙上,再念上三遍驅邪魔咒。」
陳嶺沒有吭聲,猛地轉身,男人已經從他身後離開,被西裝修飾得頎長挺闊的背影從門口一晃而過。
不用追都知道,走出這道門時,江域便會隱匿蹤跡。
陳嶺萬萬沒想到老祖宗又來指點他了,一時間心情十分複雜,苦惱的用額頭頂住牆壁,冰涼的觸感沒能安撫他急躁的心,反倒讓他想起方才耳朵旁流過的氣息。
爐灶呲呲幾聲,小米粥快溢位來了。
陳嶺回過神,跑過去關掉火,把熬得粘稠的小米粥和雞蛋盛起來。
被江域影響到的心情,很快就被香噴噴的早餐驅散了,陳嶺端著碗滿足的喝了一口,吳偉偉厚著臉皮坐過去跟著一起吃。
高先生在早餐的誘惑中醒來,睜開第一眼看見的是自己的妻子。
高晴的手傷得很重,手腕背面露出一截骨頭,看得人又害怕又心疼。
沒多久,她就醒了過來,茫然的看向自己老公,聽見聲響,又轉頭去看飯桌前的兩個青年,空白的大腦中搜尋不到絲毫與眼下情景相關的資訊。
陳嶺吃飽了,把其餘早餐端到客廳的茶几上:「先吃點東西。」
高晴的手剛一動就疼得眼淚汪汪,高先生心疼的不行,先用濕巾紙給妻子擦了擦臉上乾涸的血淚,溫聲安慰道:「先擦擦臉,馬上就帶你去醫院。」
高晴飢餓難耐,手疼得動不了就直接俯身,噘著嘴去喝粥。
陳嶺在旁邊沙發坐下:「高女士,你還記得去年的農曆十月初一,也就是十一月二十八號的晚上,你去了哪裡嗎?」
高晴嚥下一口小米粥,愣怔地望著青年:「十一月二十八號……」
半年多以來的渾渾噩噩,隨著這個時間點的出現,被一陣清涼的風颳走了。
剛剛被擦乾淨的臉,再次被浸濕。
高晴嗚嗚咽咽地說:「我那天臨時起意去醫院做產檢,結果醫生跟我說……說我的孩子……」她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隆起的弧度消失了。
高先生從妻子震驚、茫然的表情中反應過來:「我太太她好像不記得了。」
「被鬼迷了心竅,惡鬼一死,心智不再被控制,意識自然就恢復了。但中間這段時間的記憶,意識較薄弱的人,一般不會記得。」吳偉偉吃得十分滿足,挨著陳嶺不遠處坐下來。
高先生還是看他不順眼,轉眸看向陳嶺,見青年點頭,這才跟妻子說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高晴聽完,露出後悔的表情。
「我那天因為接受不了胎心停跳,孩子即將被拿掉的事,半夜裡想出去走走。因為心情的緣故,我沒有太注意周遭,不知不覺就走到一條荒無人煙的路上。記得,路上有好多人在燒紙,有燒給妻子的,也有燒給夭折的孩子的……」
那段記憶已經模糊了,高晴回憶片刻,繼續道:「我被那一張張悲哀的臉所觸動,就在路邊坐了下來。不知道坐了多久,我的心情平復了一些,起身想走,忽然感覺有人拉住了我的手。」
那隻手很涼,手指纖細,卻又黏糊糊的,分不清是男人還是女人。
高晴想不起對方的臉,只記得那人對她說:「我能讓你的孩子活過來。」
這對於一個即將徹底失去骨肉的母親來說,是何等的誘惑。
高晴想也不想就說:「只要你能救他,我什麼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