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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樂魚出神道:“還有這樣的事?萬歲這不是游龍戲鳳麼?爹孃都沒提過……大概也是怕我不忠於萬歲吧?”
白誠道:“人不風流惘少年,何況萬歲?萬歲對你大姐多有照顧。她的心上人沈逐浪可以穩坐盟主寶座多年,萬歲不點頭行麼?”
趙樂魚沒有說話,搶過酒壺也喝:“對?人不風流枉少年。我都十八了。這些年跑來跑去,大姑娘見多了,哪有空說句話呢?我根本就沒有家……沒人肯嫁給我。偏生萬歲對這翰林院案,馬馬虎虎就草菅人命。他有自己的打算……,可我怨,總可以。”
他嗆了一下,白誠忙拍他的背:“別動真格的,說你是個娃娃,你偏不認!現在楊青柏死了,魏宜簡死了,剩下的彼此都瞞著事。萬歲也不追究了,這事不是挺好的?你也脫身。”
趙樂魚咳嗽著:“你怎麼知道沒事?後面就不殺人了,萬歲沒危險麼?”
白誠一愣。說:“這都定案了,誰還冒險去翻案子?萬歲的脾氣……朝廷的利害,……除非不想活了。天底下有這樣的雞蛋碰石頭麼?”
趙樂魚盯著前方,爆發一陣傻笑:“沒有。”
白誠一鼓掌:“這不結啦!?”
他又添上一句:“今天,萬歲給刑部下旨了,那個東方諧也要放出來了。”
趙樂魚抬頭:“萬歲不是恨他嗎?”
白誠一笑:“萬歲恨他不過是一時。只要萬歲喜歡的,還在萬歲手裡。萬歲何必和他計較?東方——我向來討厭,就是個妖孽!”
趙樂魚沉吟:“萬歲確實沒必要冒著這個殺讀書人的壞名聲,況且,萬歲恨他,並不是因為一個可寫上史書的理由。”
他們這裡挑燈夜談,東方諧卻一直在噩夢裡。他吃的不多,加上牢裡溼氣重。手上的傷沒好透。從大前夜裡,就一陣陣發燒,有時候清醒,有時候糊塗。到了這天傍晚,牢頭來看他:“東方,萬歲已經有旨給尚書大人,放你回去。你收拾一下,就走吧。”
東方諧似乎沒有聽清楚,匍匐在陰冷的地上。
那牢頭俯身一看,見東方正在冷笑。卻不肯挪動身子,病態的面龐悽豔萬分。不禁心裡一震。
“你病得不輕,叫你家人來接?或者,我派人送你回去?”
東方諧不聲不響,掙扎著爬起來。那牢頭心神搖盪,忍不住去扶他肩。東方憤怒的推開他,說:“滾。”
正在此時,就見一個獄卒跑進來,和牢頭耳語幾句,牢頭訕訕的說:“總算你還有幾個舊相識,有人來接你了。”
東方眸子一亮,光華攝人,他跌跌撞撞的幾乎是跑了出去。牢頭在背後罵他:“這人有病!”
到了刑部門口,燈籠下白衣男子回身來,叫他:“東方……”
東方諧眼睛瞬間黯然下去,他輕聲地答應:“純彥,是你來接我?”
方純彥點頭:“我僱了輛馬車。你傷重,你家的僕人也都樹倒猢猻散,到我家去吧。”
東方諧搖頭:“這不好,你夫人不知道……”
正在此時,有一件溫暖的披風落到他的肩膀。東方諧見燈下的少婦,盈盈溫柔。她微微一笑:“東方大人,請不要推辭。你是我家相公的知己,我這幾年總也想謝你,現在就請不要嫌棄寒舍了。”
東方諧注視著少婦梅花一般清秀的面容,想起方純彥衣服上刺繡的梅花。這就是方純彥的“梅兒”……
他虛脫了一般,乖乖的朝那輛馬車走,一不留神差點摔倒。方純彥竟然傻乎乎的看著。方夫人連忙叫他:“相公!你……還等什麼。趕緊……”
方純彥雪血色上湧,快步上前把東方諧抱起來,梅娘跟上了,開啟車門。將事先準備好,裝熱水的壺遞給丈夫。待自己上車坐定,才柔聲吩咐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