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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時分,四周一片靜謐,白日裡剛下過雨,此時的天兒陰沉沉的,只餘著一輪姣姣彎月,稀疏的點點星光圍繞其中。
一矮小瘦弱的黑影從圍牆外翻進了闔興居的後院,幾處臥房這會兒都已經熄了燈,走進能聽到輕微的鼾聲,他踮起腳尖,輕手輕腳地推開庖屋門,「吱呦」木門推動的聲音在寂靜的夜幕裡顯得格外的刺耳,擔心聲響將後院睡著的人吵醒,他停住腳步,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見沒有任何動靜,這才放心地將木門輕輕地拉開。
屋裡黑黢黢的,什麼也不看清,黑影掏出火摺子,吹了吹,昏暗的屋頓時被微弱的火光照亮,他貓著腰打量了一下四周圍,見案板旁邊有一處粗陶水缸,忙不迭湊近,謹慎地掀起蓋在水缸上的木板,「就是這個了」,黑影吹滅火摺子,從袖口處掏出一包油紙包的東西,還未來得及開啟,從灶臺角落裡猛地竄出來一個壯碩的身影。
黑影只覺身後一道風穿來,連忙向一側躲閃。
古平撲了個空,見黑影想要跑,立時從柴火堆抽出一根粗長的木柴,衝著黑影扔了過去,黑影雖是瘦弱但敏捷得很,抬起胳膊一擋開,整個人順勢溜到門口處,他知道自己中了埋伏,顧不得跟古平糾纏,拔腿就往門外跑。
迎面一記悶棍,結結實實地正中黑影胸膛,黑影倒吐出一口酸水,整個人被掀翻在地,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慶陽收了手中木棍,挽起袖子,大喇喇地從門口進來,洋洋得意道「鱉孫,看你往哪兒跑」。
黑影摸向腰際處,立時寒光一閃,他一個後空翻站起身來,手裡握著一把小巧的匕首,直直地衝著慶陽撲了過來。
「小心」古平大喊道,慶陽眼疾手快,當頭一腳狠狠地踹了上去,黑影雖有些功夫在身上,但也抵不住慶陽這一腳,登時身子後仰,撞翻了屋裡的鍋碗瓢盆,大白瓷碗跌落在地上,碎了一地,濺起的碎瓷渣劃傷了慶陽裸露在外的胳膊上,一道血痕順著手肘處蜿蜒而下。
黑影悶哼一聲,當即嘔出一口血沫,胸腔裡火辣辣的,伴隨著呼吸起伏,刺得他生疼,他緊蹙著眉頭,手腕撐地,想爬起來再往外跑出時,慶陽一腳踩在他的胸口,黑影被踩得動彈不得,幾乎一口氣提不上來,他側躺在地上,抱著慶陽的大腿,連連求饒道,「爺爺饒命,爺爺饒命」
陸雲琛從另一側屋門進來,將庖屋裡的幾處油燈依次點亮,屋裡瞬間恢復了光亮。
「雲琛兄弟,你看,這小子想要往咱們的水缸裡面下東西!」古平上前,用力掰開黑影的手,拿出一包被緊攥得不成樣子的油紙包,開啟來看,都是些白色的粉末,聞上去有些刺鼻難聞的異味。
陸雲琛打眼瞧了瞧,看這身形,是個漢子無疑了,此時他正怒目圓瞪地看著自己,臉頰被面巾掩住一半,但沒掩住對自己的滿腔憤意,怕是沒想到自己挖好了好坑擎等著他往裡跳呢。
「陸哥,你說這人怎麼處理?」慶陽下力氣重重地碾了兩腳,漢子疼得面頰青筋暴起,額頭滲出黃豆般大小的汗珠。
「你胳膊傷著了?」陸雲琛將地上泛著寒氣的匕首踢開,從袖口處掏出一塊帕子,遞給慶陽。
「沒事,就是一點擦傷罷了,不妨事」慶陽接過帕子,胡亂地抹了把胳膊上的血跡,在受傷處繫上個結。
「一會兒給你抹點藥平哥,這藥包先收起來,等明日拿去給周大夫瞧瞧,看看是什麼東西」陸雲琛從庖屋裡找出一根粗長的麻繩,古平和葉蕎幫忙將這漢子捆了起來。
漢子不老實,死命地掙扎,試圖掙脫開繩索,奈何古平力氣忒大,拎著麻繩前前後後地捆了好幾遭,將人捆得跟個大蝦似的。
陸雲琛上前揭開他的面巾,呵要說這李大頭也是蠢,差人出來幹這缺德事,用的卻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