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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唐詩吃驚地看著他，問：&ldo;你跟他很熟嗎？&rdo;

&ldo;怎麼可能。&rdo;周季輕描淡寫地把問題拋回去：&ldo;他會變成你男朋友嗎？&rdo;

&ldo;不會。&rdo;毫無猶豫的回答。

&ldo;為什麼？上個月，你不是都把他帶到報社來了？&rdo;

放在桌子上沒有開啟的電腦，在那黑黑的螢幕裡，映著唐詩呆滯的面孔。被毛衣的高領蹭的凌亂打結的長髮，暗淡的雙眼，還有被凍得稍許微紅的臉頰，以及乾澀的唇瓣‐‐看著螢幕上那個狼狽的自己，她笑容漸漸從嘴角消失，而她的聲音，就像是一位失聲多年的歌者，在意外痊癒之後，旋律娓娓道來：&ldo;他不是我帶來的。他不會變成我男朋友。&rdo;

&ldo;……是嗎？你故意誆他去醫院接你，陪你看電影，陪你去拆線，還陪著你一起來報社，然後你們再一起離開。&rdo;周季將那些天他看到的事情一件一件說出來，像是在陳述著一個平淡的故事，&ldo;似乎所有的局外人都已經把你們看成是戀人了。&rdo;

&ldo;不是。&rdo;唐詩低著頭，沉沉地否定。

原來，這些便已經是他們的全部了。再無其他。

&ldo;那如果不是，我能娶你嗎？&rdo;

娶她‐‐唐詩猛地抬頭，茫然無措地看向周季。眼神慌亂，就像眼前站著的是一個她完全不認識的人。

周季漸漸勾起嘴角，帶著全部的鄭重，承諾她：&ldo;你不是說你想結婚，想有個自己的家。我也是，我也很懶、很怕麻煩。你看，我們的目標和想法是一樣的。所以，我能娶你嗎？&rdo;

‐‐想有一個自己的家。

唐詩苦笑一聲，把聲音全部咽回肚子裡：肖潛，這就是我告訴你的，我嚮往的另一種生活。

她深深撥出一口氣，故作輕鬆地裝傻：&ldo;周師兄，不要老是拿我開玩笑。&rdo;

&ldo;你知道我不是開玩笑，唐詩。&rdo;周季起身，從自己的座位上走到了她面前，嚴肅地告訴她：&ldo;這不是玩笑。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相互也不瞭解，但我還挺喜歡你的。&rdo;

&ldo;真的。&rdo;他堅定地又一次對她肯定。

二十年了，這還是唐詩第一次親耳聽到別人對她說&ldo;我還挺喜歡你的&rdo;。

真失敗。

不過這也是她第一次真正感同身受‐‐原來呂楊在被她表白之後，是這樣的想法。

那些令自己疲憊不堪卻不想停止的追逐，只能是困擾了別人，難堪了自己。因為另一個當事人，從未想要過。因此被自己並不喜歡的人求愛，心裡不會感到高興，有的只是無奈‐‐若未挑明，還是朋友。

&ldo;娶我？&rdo;唐詩雙手放在桌子上交叉相握，互相摸索著前端拇指長出的指甲。她臉頰兩側的笑紋越來越重，眼睛卻一絲波瀾都沒有。她說：&ldo;你覺得我們的想法和目標都是一樣的。是一樣得過且過，隨意找個過得去的物件結婚、再成家，對嗎？&rdo;

周季只是無聲看著她，並沒有回答。

&ldo;你也知道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你說喜歡我，你喜歡我什麼？喜歡我在你認為你該成家的年紀，恰好告訴你，我也想結婚了？&rdo;

&ldo;不一樣的。&rdo;唐詩重複著：&ldo;真的不一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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