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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遲疑了幾秒，回道：&ldo;好。&rdo;

我問：&ldo;剛才的問題是，還是不是?&rdo;

&ldo;是。&rdo;他答得乾脆又有些負氣。

&ldo;第二個問題，你的筆記本中，&l;最大的惡意&r;，hyx，指的是洪一響嗎?&rdo;

他慢慢走到一張餐椅旁坐下，脫下外套掛在上面。

他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我坐在他對面：&ldo;水橫流，不，我應該稱他一聲&l;洪叔叔&r;的。我想知道，他對你做了什麼，會排在最大的惡意第一名?那三個人的報複方式我已經知道了，你，你會怎麼報復他?&rdo;

&ldo;如心，有些事情你知道了，對你沒好處。我們開開心……&rdo;

&ldo;湛澈，你會報復到我朋友洪喜身上嗎?&rdo;

我以為他會否認，沒想到他愣了愣，繼而點點頭，像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ldo;當然，只有報復在洪喜身上，你洪叔叔，&rdo;他拍拍心口，陰陽怪調地說，

&ldo;你洪叔叔這裡，才會最疼。&rdo;

原來，原來。

我強忍著眼淚：&ldo;如果我說，洪喜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允許你……&rdo;

&ldo;哦?&rdo;他嘲弄地看著我，&ldo;我曾經問你，如果在報復的過程中，不小心，傷害到你朋友，你會不會怪我。你信誓旦旦地說，你不會以為他是我朋友吧?才不是。我有點不確定又問了你一遍，不是朋友?&rdo;

他垂下眼簾，往日裡看到就會讓我心跳加速的長睫毛閃動著，此刻卻像把專門斬斷情絲的彎刀，眨一下，便在我的心口砍上一刀。

什麼，沒有斷?

還沒有死心?

別急，刀鋒利得很。

哪裡還沒斷?

指給我看。

一刀不行，多砍幾刀‐‐

多砍幾刀，總是可以的。

&ldo;我的相簿裡有張我過生日時洪叔叔一家與我們的合影，是不是，你拿去了?&rdo;

&ldo;是。&rdo;

&ldo;你拿它來做什麼?&rdo;

&ldo;無可奉告。&rdo;

&ldo;那照片是我的，你不經我同意……&rdo;

&ldo;改天還你。&rdo;

&ldo;湛澈，你聽我說……&rdo;

他忍無可忍，終於打斷我：&ot;濮如心，你說你一向都重色輕友，有衝突，當然會把我排在第一位，這個不用懷疑。我這個人別的不好，只有記憶力最好。怎麼，今天你不但不重色輕友，還認了叔叔，認了朋友?&rdo;

我的眼淚流下來。&ldo;我以為你問的，是大戶，&rdo;我結結巴巴地說，&ldo;他……當然不是我朋友。可洪喜……&rdo;

以前覺得這世界上最蠢的人，便是談戀愛的男生，最愛問些諸如&ldo;女朋友哭的時候要怎麼辦&rdo;的蠢問題。

什麼怎麼辦，抱住她，哄哄她，親親她，天大的事情，便也過去了。

這麼簡單的事情為什麼還要問，還要別人教?

此刻的我有點明白，又有點糊塗‐‐也許女生覺得簡單的，男生並不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