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全靠演技(第1/2 頁)
何銀山回屋被媳婦數落了幾句,隨後兩口子又若無其事地回堂屋坐下。
魏儀安端著碗對他們打了個招呼,繼續自己吃自己的。
鱸魚嫩滑鮮香,爽滑鬆軟。白菜豆腐清甜滋潤,蕨菜乾爽口,甚至放了豬油。
也不知是誰的手藝,倒是不錯。
魏儀安吃得甚是滿意,還不忘招呼其他人,“爹孃,二弟,弟妹,都吃啊,別客氣。”
說著又給王氏夾菜。
王氏看她這大快朵頤的樣子,嫌棄的擰了擰眉。
八輩子沒吃過飯餓死鬼投胎似的,真是晦氣。
何銀山的媳婦低著頭也撇撇嘴,這魏氏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用得著你客氣嘛。
也不看自己的筷子都伸到哪兒了,那肉大半進了她的肚子裡,自己挺著肚子在灶上忙活半天還沒嚐個味兒呢。
何有福吃飯也摟著豆豆,豆豆也乖順地倚著,自己吃自己的。
何銀山的媳婦看了一眼,再看看自己的肚子,心中更感到不忿。
有什麼了不起的,自己這一胎肯定是個兒子,自己肚子裡這個才是何家真正的長孫,隨後又略帶得意地瞥了眼何金山的媳婦和她懷裡抱著的女兒。
………
農家吃飯也沒那麼多講究,一頓飯很快就吃完了。
男人們吃飽喝足就各回各屋躺著了,兩個媳婦照例要去洗涮。
何銀山的媳婦覺得不想動,非說自己肚子不舒服,孩子鬧她。
王氏便讓她回屋歇著去,何金山的媳婦默不作聲地起身收拾。
吃飽喝足,豆豆趴在何有福懷裡開始打哈欠,想要去魏儀安身邊,結果片刻便睡著了。
王氏也不想讓魏氏母子久留,於是對何有福說:“孩子這樣睡可不行,非凍著不可。”
魏儀安還老神在在地坐著,又拿起碟子裡醃的脆蘿蔔啃起來。
王氏恨她就知道吃,一點不瞅眼色。
何有福準備把小孫子抱進裡屋炕上睡去,王氏一把子攔住了說孩子覺長,一時半會醒不得,回頭還得他娘來接他,現在天黑的早,雪天路滑可不好走。
又說,魏氏身子還沒好,不能受凍。
總之話裡話外都是要娘倆趁早走。
魏儀安聞言,放下蘿蔔,抹抹雙手。
來了來了,正戲要開場了。
她起身,走到老兩口面前,低垂著頭有些難以啟齒地開了口:“爹…娘…能否借我些米糧,家裡實在是揭不開鍋了…”
王氏一聽,掀了掀眼皮子不說話。
暗道若然不出她所料,魏氏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才是她今天來的真正目的!
還借糧?她可真敢想。
王氏看了何有福一眼,何有福有些驚訝,但也沒吱聲。
魏儀安抹了一把臉,擦掉那鱷魚的的眼淚,唉聲道:“家裡一口地也無,又沒個生計,他爹去了,家裡早就沒了依仗,如今我身子也需要靜養幹不了重活,我們娘仨真是命苦啊…”
賣慘哭窮,這可是王氏的絕活,但看著往日憨懶沒什麼心計的魏氏這般作態,王氏總覺得哪裡不得勁。
她忍著不耐,臉色為難道:“好孩子,娘也心疼你。別說借不借的,若是有,你不開口娘也定是給的。
可今年收成不豐,家裡銀錢不湊手,就靠那點子糧食過活,賣了要貼補家用,留的口糧僅夠自家吃的,實在是沒法子啊…”
魏儀安又開始抽噎起來,“如今家裡的積蓄也花了個精光,恐怕連臘月也難捱到。
若不是孩子們餓得實在可憐,兒媳也不忍來打擾爹孃,否則不得讓外人罵我不孝,分了家的兒孫還要吸爹孃的血,那我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