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買柴(第1/2 頁)
冬日裡天黑得早,兩個孩子在西間的炕上玩了會,便摟在一起睡了。
魏儀安聽著沒聲響了,進去看了一眼,兩人頭挨著頭睡得正香。
豆豆一直是跟著親孃在東間睡的,如今魏儀安還是把他抱回去。
把豆豆抱起來,魏儀安聽到一陣窸窸窣窣,低頭一看,瓜子的腳貼著被蹭來蹭去,嘴裡邊哼哼唧唧。
魏儀安看了一眼便了然,是被腳上的凍瘡癢的。
先將豆豆放回去,魏儀安折回西間時手上拿了一支藥膏。
那是她之前囤了沒用完的,給瓜子雙手雙腳,臉蛋和耳朵都塗了藥。
魏儀安嘆了嘆,前世像這麼大的孩子誰家不是嬌生慣養的,再不濟,經濟條件一般的家庭,孩子也能吃飽飯。
而這個孩子受的苦基本來自於父母,無人教,無人管,挨打受罵,聽慣外人的閒言碎語,內心缺愛。
難為他小小年紀還能築起心理防線,沒有變成畏畏縮縮,膽小怯懦的樣子,倒是個堅韌的心性。
而豆豆則完全與之相反,總之是個不小的問題,也不能放任自流。
現在她既然當了他們的便宜媽,就得負起來責任。畢竟聖人也說“不教而殺謂之虐。”
雖說當媽這件事,魏儀安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
前世網路發達的時候,各種教育專家,教育理論,鋪天蓋地層出不窮,先摸著石頭過河來吧。
當務之急,她得吃飽穿暖,然後再想辦法賺錢,進城哪,總不能被困在這個村子裡一輩子。
給瓜子掖好被子,魏儀安便也去睡了。
一夜無話。
翌日一早,魏儀安起來以後就覺得自己神清氣爽,後腦勺還是有些腫的,但基本不妨礙日常行動了。
廚房還剩了點南瓜,她熬了鍋南瓜粥,又偷偷放了兩勺糖。
把兩個娃叫起來,洗了臉,漱了口。
吃完飯,魏儀安準備出去一趟。昨天燒水做飯,今早又燒水做飯,家裡的柴已經快沒了。
村裡人在灶上燒的柴禾通常是莊稼秸稈,如小麥,玉米,大豆之類的秸稈。
再就是曬乾的雜草,山上的松針,枯樹枝,枯死的老樹根等。
並不是魏儀安想象中的那種一根根木柴,樹木在這時候是很珍貴的,尤其是莊戶人家,蓋房,紅白喜事都依仗著木材,不會暴殄天物砍來燒火。
魏儀安這幾日燒的也是枯樹枝和松針,都是瓜子一點一點撿回來的,用起來也是消耗得極快。
魏儀安吩咐瓜子看著弟弟,不要出去瞎跑。
瓜子當然不會聽她的,“你去哪?”
對上瓜子詢問的目光,
“家裡沒柴了。”
“你要出去撿?”瓜子懷疑她娘摔了一跤變成傻子了,雪才化完,地上還溼著呢,撿了也不能燒。
更何況,入了冬家家戶戶都囤柴火,山上能燒的東西都被搶光了,現在啥也沒有了!
魏儀安:……
“誰說要撿了,我買柴去。”
“你不是沒錢嗎?”
魏儀安還真沒錢,但她可以拿東西換啊。
村裡的高旺是個樵夫,家裡莊稼地少,山地多,全拿來種樹了,專門賣柴為生。
不過他的柴多運到鎮上去賣,村裡的生意是幾乎沒有的。
原身就經常在他那兒買柴火,讓他一個月送一回。但近兩個月家裡坐吃山空後,柴火也斷了。
魏儀安也不跟他多說,回屋垮了個籃子就出來了。
瓜子盯著魏儀安手上的籃子,不知道她娘賣的什麼關子:“我也去。”
他娘從前都是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