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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帶著他玩了幾天,終算熟悉了些,才敢試探性的詢問一些問題。
斌斌心思敏感,但這會兒心情好,回答地很認真。
範霄澤又問:「你媽媽不回來看你?」
斌斌又搖頭:「我從來沒見過媽媽。」他端著碗,目光清澈透明,「我有時候在想,我是不是沒有爸爸媽媽,如果他們還活著,怎麼一次都不來看我?」
「明明說我媽是跟別人跑了。」斌斌說,「我不信。」
遊也問:「明明是誰?」
「是我弟弟。」斌斌說,「我表叔家的。」
遊也輕輕動了動筷子,沒說話。
易言夾了一筷子肉放進斌斌碗裡,說:「斌斌,你多吃肉,咱們明天開始拍短片,你遊也哥哥——」他指指遊也,「會給你交學費的。」
遊也點了點頭。
明川是沉和的故鄉,遊也想要拍攝留守兒童主題的短劇也是因為他。他們認識十幾年,互相認為對方身上有一種故事性。
沉和曾問過他,家庭幸福的小孩真的能理解原生家庭不幸的小孩嗎?
遊也沉默許久,告訴他至少我看到了。
沉和說所以我就感覺你不一樣,我要是個女的,我鐵定得追你t z。
遊也笑得吊兒郎當,說自己有物件,叫他省省吧。
留守兒童的劇本寫了兩周,窗外鞭炮連天,家人圍爐而坐時,遊也父母遠在歐洲旅行,遊椋加班加到心力交瘁,遊也窩在房間裡,一下一下敲完了幾萬字,刪刪減減數遍,找專業人士評估,最終完結劇本。
遊父給了遊也十分爽快的評價,要他儘管去做,重要的是做成這件事,不要在意後果。
他把拍攝當成一個工程來對待,當然前提是地基不能歪。劇本就是地基,他知道他選擇的題材不是主流,但有受眾,會引起共鳴。至少他作為導演,深深為之感到無奈。
沒想到的是,斌斌第二天沒能來拍攝。他昨天吃多了肉,半夜忽然腹痛難忍,被奶奶送到鎮上診所,診斷為積食。
團隊人聽了之後又心疼又難以理解,大家吃的都是一樣的飯菜,唯獨斌斌不適。
範霄澤說:「可能是斌斌不常吃肉吧。」
幾個人收拾器械,一同去往斌斌奶奶家看望斌斌。
從斌斌家回來後,他們遇到了同樣在明川待了一週的施方晴和付盾。
說起來,兩個人還是因為遊也才來到這裡的。
遊也的作品,永遠是導演系最優秀的。
所以同學們都膜拜他,對他的拍攝和想法極其好奇。但遊也總是一副慢條斯理、不受任何人耽擱的狀態,只會讓人更覺神秘。
「今天不是拍攝嗎?」施方晴問道,「怎麼回來了?」
範霄澤說:「沒拍成。」
施方晴詫異:「怎麼了啊?」
「突發狀況。」
在與她擦肩而過的瞬間,遊也低聲回答她。
施方晴唇角綻放出笑意,猛的轉過身,看向他的背影。
付盾扯了一下她的小臂:「走啊。」
這一路她都心不在焉。
付盾約她去鎮上看看,兩人走出去很遠,她還扭著頭向後看。
付盾看出她的心思,又不忍心讓她這麼傻傻地看下去,對她說:「還看呢,都走出二里地了。」
施方晴深吸一口氣,一巴掌拍到他肩上:「你管呢。」
她扭過頭來,仍是想著遊也。他人高腿長,穿著鬆垮,在這並不時髦的鄉下,十分出挑。
「你還準備待多久。」付盾覺得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他想早點回學校。
導演系這幾周課是自由拍攝,課時結束時交上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