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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星彌剛想再說一遍，卻被後面的僕人推走，走到半路，他又回頭望了那個男人一眼，那男人微微低頭，看著杯中酒。

眾人飲宴之際，舒星彌去後廚裝了些飯菜在食盒裡，送給娘親吃。

自從龍王與鮫妃夫妻不和，二人從來沒見過面，像宴會這樣的場合，鮫妃也是不去的。

舒星彌抱著飯盒，沿著小路繞到鮫妃所在的宮殿。

一路上聽了許多嘲諷之語。

&ldo;剛才宴會上，清朧對玄異仙尊那叫一個殷勤哦。&rdo;

&ldo;是呀，上趕著跟人家搭話，可仙尊理都沒理，嘖嘖，這年頭，還是實力比較重要，光長個漂亮臉蛋兒有什麼用?&rdo;

&ldo;就是，我看他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出息了……&rdo;

&ldo;除了美貌，一無所有。&rdo;

&ldo;呃，他也不算一無所有吧，起碼性格是善良溫和的。&rdo;

&ldo;請你告訴我，一個善良溫和的弱者有什麼用，哦，補充一下，是善良溫和愚笨的弱者……&rdo;

鮫人族聽力靈敏，僕女們嚼舌根的話，全被舒星彌聽得一清二楚。

他已經不會感到不甘和憤怒。這些話，幾百年來都聽慣了。像海水拂過他的面板一樣自然。

舒星彌望著茫茫的海水嘆了一口氣，吐出無數泡泡來。

進入殿中，鮫妃正在靜靜織綃，純白輕薄的綃紗若隱若現，流淌如煙。

&ldo;娘，歇會兒吧，吃飯啦。&rdo;舒星彌笑著將飯盒放在桌上，走到娘親身邊幫她捶肩。

&ldo;你也坐著歇歇，娘織完最後一小段。&rdo;鮫妃沒有停手，唇邊帶笑。

少頃，鮫綃已經織好，鮫妃縴手輕點，那長綃竟凌空飛舞，待落下時，已做成一件紗衣，袖口與背部都有水色繡紋，碧光照耀之下，盈盈閃動。

&ldo;試試合不合身。&rdo;鮫妃託著新衣裳，滿眼慈愛地望著愛子。

&ldo;好，娘先吃飯，我試試。&rdo;舒星彌小心地接過衣裳，到素屏風後面換衣。

&ldo;……對了，烏竹仙人那邊有信兒了嗎?&rdo;鮫妃問的是舒星彌上次拜師是否成功。

這話她不好意思當面問兒子，怕兒子尷尬，但自己又的確十分關心，就借著兒子換衣的空子問了。

屏風後面發出衣料摩擦的細微響聲，沉默了一會兒，舒星彌語氣輕鬆道：&ldo;娘，別著急，仙人好像還沒決定收不收我，再等等吧。&rdo;

其實，一個月前就已經被拒絕了。可是舒星彌不想讓娘親失望。一次又一次。

&ldo;好看嗎?&rdo;舒星彌笑著從屏風後面游出，手裡抱著舊衣服，忽然，一張帖子從舊衣袖中掉出。

他拾起那張散發著淡淡金光的薄紙帖，鮫妃也游到他身旁來看。

&ldo;三玄收徒文試……八月初三，乾光山博翰齋……&rdo;舒星彌一字一字念出來，念一個字，娘親的臉上就喜上一分。

&ldo;兒啊，你竟有這帖子?&rdo;

換做是旁人，興許會疑心這是詐騙，可鮫妃單純，壓根沒懷疑。

&ldo;我也不知道是誰放在我身上的。&rdo;他翻過紙帖，背面寫著：此帖可用作傳送符。

鮫妃喜形於色，不知高興得如何是好：&ldo;三玄收徒，這可是頭一遭……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