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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只看一眼便能讓你全身舒坦。
沒有人知道她是何時來了這兒,也甚少有人到她店裡喝酒,平日裡有生意時便賣一些,無人的時候就自己唱歌喝酒;偶有遇到對眼的上乘絕色,也不計較關起門來和人家發生些什麼,倒是個難得的灑脫性子。
青娘與她相識亦是偶然——有些人,你哪怕只見她一眼,卻親切得可比多年老友,彷彿上輩子我就已經和你熟識了一般。
那是深秋的清涼天,才來的青娘抱著尚在襁褓的川兒茫茫然走在無人的街口,思考著該去哪兒才能買到東西。
卻忽然,一襲紅衣翩翩的風韻少婦從二層小樓不慎碰翻了澆花的水,直直將她後背淋了個透。
“嘶——”要死人了啊,這樣冰涼!
青娘抬起頭來準備斥責她,她卻忽然笑起來,露出兩排白白的牙,那表情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無辜。只朝她招著手說:“溼了吧?上來換身衣服,別把孩子著涼了。”
……
這一來便成了老熟識,知道她的名字叫紫蘇。
紫蘇說,第一眼見到他們母子便覺得是一家人,好像專專候著她從樓下走過一般,多年習慣午睡的她,那日竟萬般輾轉如何也睡不著。
紫蘇喝酒了以後還喜歡斷斷續續說她年輕時候的事,當然,她現在也不算老。據她所說,年輕時在蘇杭她也曾是個有名頭的姑娘,老了、膩了便贖了身子出來逛逛,一路走走停停,最後忽然覺得這兒好,這便留了下來。
紫蘇是個奇怪的女人,自己不願婚嫁生子,卻偏又極是喜歡小孩兒,硬要將川兒的名字同她店名扯上關係,說是天註定的有緣分,非要拜了做乾孃才罷休。
青娘也不阻攔,只淺淺笑笑便應承下來。在南方自有舊俗,身體不好的小孩兒是需要拜個乾孃承一承運氣的。何況在這樣偏偏角角的地方,能遇得個如此隨性直率的知交,倒也是件極難得的好事。
有時青娘也同她玩笑,說紫蘇怕不就是喜歡上了她家小小的川兒,便故意將她潑了一盆冷水勾引上來,不然如何她渾身溼了個透,川兒卻是滴水不沾?
紫蘇便笑,細緻的柳葉眉笑得彎彎的,笑著笑著,眼角都冒出淚花花兒來。
見青娘推著板車來,酒醉微燻的紫蘇一雙朦朧桃花眼便忽然的清澈了,打了雞血一般,十分誇張地從躺椅上撲騰彈跳起,口中呼啦啦唸叨著“寶貝兒、寶貝兒”,扭著蛇腰刷刷衝到了板車旁。
正吸溜吸溜做著美夢的奶娃娃便被她一把撈起,左臉兒親親,右臉兒蹭蹭,又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一枚紅豆糕,甜膩膩塞進了手心裡。
“貓貓……”川兒醒來,魔怔一般又要開始唸經,一枚軟軟的糕點卻將將堵住了小嘴巴。
好聞的香香味道,又到了乾孃這兒啦。
“哎喲,可憐見的~~乾孃可不是什麼貓,乾孃是隻千年老狐狸,哧哧~~~”紫蘇說著,想是覺得這個比喻好,自己捂著嘴笑起來。
紫蘇這樣奇怪的女人,身邊也總有些奇怪的事,不見她與誰有什麼來往,卻時常見她有內地的新鮮吃食。一年來,青娘早以見怪不怪——反正有得吃麼,痛快吃了就是。
青娘推起板車,揚著嗓門笑:“紫蘇,你照看一會川兒,我去採買點東西,一會就回來。中午記得做我的飯,不然下次趕集我可不帶川兒~”
“誒誒~~去吧去吧!你個懶妞兒,頂好去了就別回來,川兒就留我這好了,呵呵哈~~”紫蘇彎著桃花眼,一邊朝青娘揮著手,一邊親暱蹭著川兒粉嫩嫩的小臉進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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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兒今日想嘗些什麼酒?乾孃新來的桂花酒香極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忽忽~~~某隻膽小鬼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