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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慣了戲,真真假假的話有時連自己都分辨不清了。口中說著,便閉了眸子再不理人,清瘦的胸脯微微起伏著,好似再無了旁的氣力……那狀態,與病入膏肓之人不無二般。
只他不知,那褪下的鞋面上卻附著一層淡淡雪泥,有鮮豔的臘梅花瓣在鞋底猶抱琵琶半遮面,分明才從外頭回來麼……玄柯垂了眸子,拱手施禮退了出來:“臣告辭。”
出了殿,廊上迂迴倒轉,忽然地卻往紫媛殿方向悄然行去……當年的她愛極了紅梅,這宮裡頭植有紅梅之處,除了那兒,沒有其它。
☆、娘子合歡
窄小的甬//道從下往上走;到了地面入口漸漸小到只容兩個瘦子的寬度;作為一個胖子,自是行得萬分吃力。喂完了女人那斷月事的黑湯;何慶氣喘吁吁從地道里鑽了出來,大冬天的竟熱得一身的汗。扳緊暗門機關;揩著衣角才拭了兩下汗;身後卻忽然一聲清咧輕喚,直嚇得他魂都要掉沒了。
回過頭去,卻原是自己那個書生氣十足的義子,氣得他猛拍胸脯。
“大人。”何唯一襲藍布長裳煙青夾襖恭身立在案前;端端行了個禮。
見那他清秀面容上看不清什麼不正常的表情,何慶方才一顆大板慄敲了過去:“嚇不死老子!書讀多了;悶得跟只貓一樣,連走路都不帶聲音!”
何唯謙恭福了福腰:“小侄才進來的,怕吵著姨夫大人瞌睡。藏花閣凌老闆在東書房侯了好一會兒,說是有要事同大人相商。”聲音清清淡淡,一雙眼睛只專注看著腳尖,脾氣不是一般的文雅。
該死,他來做什麼……做賊心虛啊,何慶有點慌張,卻終究抱著僥倖心裡,腆著一顆大肚子去了。
何唯尾隨其後,將門一關。清秀的眉眼在關起來的門後漸漸淡去,只視線卻分明落在屏風後那道淡色牆面之上。停了稍許,一襲藍衣翩翩亦跟著去了。
“悉叟——”窗戶掠過一道黑影,白的衣青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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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書房裡早候有二人,正中的八仙椅上,一左一右黑白分明地坐著兩名俊美男子。那白的,清潤如玉,淡漠如風,周身一股落落不俗的灑脫飄逸;那黑的,有著傾城之顏,卻渾然天成的幽冥般森冷,即便才剛踏及門內,強烈的嗜骨陰寒已將將逼人骨髓,直看得何慶脊背上一排溜的汗毛齊齊豎起……誰讓他做了那虧心的事?
何慶訕訕笑開來:“喲~~這不是蕭大人與凌老闆嗎?久等了久等了~~”雖是兩個年輕兒郎,他卻是好生恐懼他們,一個是白道上的如玉諸葛,最是擅長攻心使計;一個是黑道上的絕色夜叉,辦事殺人從來不講章法,朝中一半以上的大臣都被他們掌控,哪一個他都得罪不起。
“是啊,我們可是等你好久了~~太尉大人一身的香粉味,可是才從那煙花之地出來麼?呵呵~~”鍛凌鈺彈開素白絨扇,微微下抿的薄唇浮起來一抹讓人摸不透的笑。
那凜冽森寒的眼神看得何慶很有些凌亂,諂媚打著哈哈道:“哪裡哪裡,方才瘋婆娘又在鬧騰,過去忙和了一陣,讓兩位久等,還望海涵~”
“客氣。”蕭木白一改往日官場俗套,難得冷冷地拱了拱手。
“呵呵~~難怪幾日不見的功夫,太尉大人臉色這般陰晦了……原是虧心事兒做得太多,黑了心腸,”鍛凌鈺扇子一合,悠悠站起來。他的身材清瘦卻一點不顯羸弱,如此站在矮胖的太尉跟前,又加通身毫不遮掩的絕冷寒氣,讓那做了虧心事的老賊好生壓抑:
“……都說官場之人的言語最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