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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ldo;這大正月裡的，誰知道剛繞到後山陰背面就瞅見道邊雪堆裡露出來一隻鞋，瞅著還挺好的，王大還想撿來呢，哎呦……那鞋還套在死人腳上嘍。&rdo;

&ldo;雪堆裡？&rdo;

&ldo;絕不騙您啊，大人。陽面上的雪是都化了，那陰背面的雪堆能擱到清明都化不完。我們一看是死人哪敢跑了不管，一合計就抬著腦袋跟腿送衙門來了。這人也不知道凍多久了，梆硬梆硬，跟根兒木頭樁子似的。&rdo;

蒲風頷首，&ldo;還有呢？&rdo;

&ldo;剩下的真就不知道了，大人。要是沒事兒，小老兒能不能撤了，大正月碰上這事兒是真晦氣。&rdo;

蒲風回頭掃了一眼屍首，招來兩個衙役道：&ldo;你們倆，好生將老伯送回家去，順帶去走訪了一同上山的王大等人。&rdo;

待那老伯千恩萬謝地走了，蒲風才一同蹲在屍首邊上，垂眸低聲道：&ldo;當務之急是先斷出來死者的身份，你看他這身衣服還是綢緞的料子，想來並非山腳的窮苦人家出身，可大冬天上山要幹什麼去？&rdo;

劉仵作一件一件整理著死者的衣物，順帶將細小的雜物整齊擺放在一旁的漆盤裡，並沒有答話。

蒲風一面看著死者一面掃視著那堆配飾錢袋之類，目光落在了那個香囊上，青綠色的緞面上繡著一對鴛鴦。

蒲風將那香囊取過來，解開中間的縮口，只看到香囊裡面填充的是許多藥粉，現在聞起來還是有些沖鼻的辛香。

她回過神來便見到劉仵作已經開始細緻地每一寸檢看著死者周身。蒲風莫名地想到了李歸塵，想到了他清冷而又專注的眸子，還有那雙雖不甚修長卻骨節分明有致的手。

他會忽然抬眸凝望著自己，四目相對間，蒲風常會有一種被審視的錯覺。

&ldo;說說你都看出什麼了。&rdo;這是他常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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